“这就怪了,地还会跑了,是三十六个,没错啊!”托哈老爹心情很沉重,要知道少一个坑便少了收成,他还在琢磨,那个坑跑哪去了呢!”
“对啊,跑哪去了呢!”小嘎的思路跟着爷爷走,也把目光转到山坡上,从上到下又寻视一遍,然后定在老汉身上。
托哈站起身,说,“走,回家问问你爹去。”
老汉一起身,露出身下刚刚坐着的的一块平石。
小嘎走过去,把平石挪开,然后哈哈笑着说,“爷爷,这个坑就在你屁股下。”
老汉转身看向地面,直的是一个坑,去年割过的茬还在上面。老汉笑了,。
小嘎笑着说,“爷,你真厉害, 屁股底下坐了一块地。
爷孙俩正笑着,看到远处山脊上出现几个人影。
托哈问小嘎,“那边是不是有人?”
小嘎看过去,也发现了人影,“没错,是有人,好像朝我们家去了。”
托哈说,“快走,今天你爹上山了。家里没人。”
随后,爷孙俩拿起简单的几个工具,匆忙朝那个山上走去。
在半山腰上的一个阳坡弯,搭着几间简易毛草房,房前空地上种着些蔬菜,园子被一堆乱石围着,如果不是互相联在一起的话,肯定认为这是乱石岗。在石头墙旁边,用些木头围成了一个羊圈,里面圈着二三十只羊,恐怕它是这一家子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一名中年妇人,用格子围巾包了头,身上的衣服也是痕迹斑班,正坐在院内的一个木头钉的凳子上给一只羊挤奶。羊听话地任由女主人摆布,桶内已是半桶。从女主人的脸上看,洋溢着满足的表情,看来今天大有收获。
这时,静静的山弯上传来人的说话声。
对这个声音,女主人太熟悉不过了,因为他与发出这个声音的男人生活了几十年,如何还能听不出他的声音。然而,在这声音中,女主人又听到了从没听过的语言,叽哩哇啦地,不知道是人还是物。
顿时间,女主人便产生了诧异,由坐位上站起来,朝着有声音的地方看。她看见,一伙人正向这里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他的男人,后面的人有黑有白,是他从没见过的人,而且这些人身上都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里面装的是什么,不得而知。
女主人没见过世面,也想像不出他们是什么人,带的是什么东西,只感觉着,这些人是朝他们家走来的。
女主人有些害怕,但一想,还有她的男人在里面,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想到这,女主人把奶桶提进屋里,放到一个自认为很安全的地方,然后转身出了门,站在院里准备迎接他的男人。
很快,这伙人在她男人带领下进了他家的院子。
男人叫木宏那,是这家的男主人,也是这一带山区的长住人口。他把这伙人领进院,客气地对特朗尔说,
“这是我家,你们先在这里歇一宿,明天一早,我们便从这里出发,去那拉山口。”
特朗尔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很好,弟兄们累了。”
随后,特朗尔转身地格拉里说,“天不早了,我们先在这歇下,明天过山口。”
特朗尔表示同意,转身向带着的这些人发话道,“先找地方休息,明天一早出发。”他说的是英语,只有他们这伙人能听的懂,木宏那和女主人听不懂,也不知他们说什么。只见他说完,那些高大的男人,便把身上的包卸下,随后走到各处看,像是寻找什么。
特朗尔问木宏那,“你这里有没有吃的,喝的。”
木宏那说,“有,”转向女主人问,“家里还有水吗?”
“还有一点,在盆里。”女主人说。
随后,木宏那去屋里把那盆水端出来。这些雇佣兵看到水,就像八辈子没喝过一样,抢着来喝水。
木宏那也觉得水少了些,不够这些人喝,问女主人,“水桶呢!”
女主人说,“爹带着小嘎去种地了。”
木宏那想要提桶去山下再提一些回来,但是桶没在家,他也只好去了这个打算。
这时,一个雇佣兵显然是没喝够,对木宏那比划,问,“还有没有。”
他说的是英语,木宏那听不懂,站在原地没动。
雇佣兵显得有些不耐烦,一把推开木宏那,直接进了草屋。
木宏那对被人推了一下很是不高兴,他心里想,这是我家,哪有你们这样的,一点礼貌都没有。转而想发做,却见那名雇佣兵进了屋,随后听到屋里发出翻东西的响声。
顿时间,木宏那和女主人都楞住了,他们没见过这样的人,不经主人允许闯入别人家乱翻,这叫什么人呢!是大不敬,是在污辱人。
木宏那就准备进屋。正在这时,那个雇佣兵提着半桶羊奶从里面出来,朝着众人得意地喊,
“你看我找到什么了,奶,奶。”
显然,这名雇佣兵还没有喝,只是从外表上看是奶,不知道他是羊奶,还是牛奶。按西方人的习俗,他们只喝牛奶,不喝羊奶。喊完后,这名雇佣兵便抱起水桶,大口地喝起来,刚喝了几口,便觉着不对劲,把桶放在地上,大口地吐了起来,把好端端的羊奶给糟蹋掉。不仅如此,他口里还哇里哇啦地嚷着,
“这是什么东西,太腥了。”
其他雇佣军见他提奶出来,也来了兴趣,正准备着向前去分一杯羹。突然见他大口地吐,便觉得有问题,随后哗啦一下子,全都把枪对准了木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