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其它的,其实他心里也没个数。按说搞策划,拍片跟他都没关系,他的任务就是保护电视小组的安全,只要这些人不出事,他就算圆满完成任务。也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关心起了人家内部事。
“其他什么事呢!”童勇难自言自语道,“战斗拍了,士兵采访了,就是领导也采访了,老百姓那里我们也去过了。”
不知不觉中童勇难说了一大堆,到底是领导,心里总有事,考虑问题也周全。按他们刚出国时的设计,该访的都访了,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电视小组所想要采访的内容基本都搞了一遍。
“噢,要是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吴江龙说。
“对,我也是这么想。”
在吴江龙和童勇难说话时,旁边的边雨欣一直向远处看。
远处,几个伪军孤零零地坐在地上,与周围的国民军战士形成很大反差。国民军战士的服装都是绿的,而他们几个确是黄的,坐在那也太显眼了。而且,人家手里都有枪,他们身上却围着一圈绳子。
正是由于这特殊性,才引起边雨欣的兴趣。边雨欣知道他们是俘虏,更知道他们不是越军,是伪军,于是突发奇想,大声说道,
“我们不妨采访一下这些伪军。”
“采访伪军?”
最先反应过来的刘汉林说道,“他们有什么可采访的,都是些坏家伙,专门帮着越军干坏事。”
“我听说,韩桑林的部队都是抓兵抓去的,我们不妨去采访,问问他们韩桑林部队内的情况。
“嗯,这到时好注意。”边雨欣的话影响了童勇男。他觉得边雨欣说的对,目前来讲,他们所采集的内容都是国民军的,显的太单一了一些,如果有这些元素加进来,那不更能说明问题嘛!
这时,刘汉林怀疑地说,“这些家伙未必肯讲。”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边雨欣转向一旁的楞边那佳,“你去帮着问,我来采访。”
“好,你们等着,”楞边那佳乐于干些事,说完,跑着来到那几个俘虏身边。
这里董小朋安装好了摄想机,专等着楞边那佳带那些俘虏过来。不一会,楞边那佳牵着这六个伪军过来。电视小组的人围过来,柬埔寨国民军的一些战士见这里有热闹看,也吵吵着跑过来围观。只是眨眼功规,六个俘虏身边围上了一大圈的人。
战士们兴高采烈,指手划脚。再看那六个俘虏,全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边雨欣抓着话筒,赶紧采访。她说一句,刘汉林翻译一句。
边雨欣走近其中一个伪军跟前问道:“你是哪里人?”
伪军不说话。边雨欣又问:“为什么要当伪军?”
那伪军还是不说话。边雨欣接下来又说,“你这样做,老百姓会不恨你们,就不怕连累家里人?”
边雨欣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可这伪军就是不说话。边雨欣很无奈地转向另外一个伪军。可这家伙对待边雨欣的方法一样,也是一言不发,你爱问什么就问什么,他就跟没听见似的。
边雨欣很是有气,她知道自己对着镜头说了大半天全都白说了,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是她向童勇男主动下的挑战书的,如果采访不到伪军的真正对白,那多没面子。
不由得,她把目光转向刘汉林,突然有了想法,莫非是他翻译的不对,这些伪军听不懂,所以他们才不说话,随后嚷道,
“刘汉林,你是怎么翻译的,他们能听得懂吗?”
边雨欣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立时便把刘汉林弄懵了,不知边雨欣这是什么意思,矮着声音说,“你问啥,我就翻译啥。”
“那你们几个为啥一言不发。”边雨欣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
经边雨欣这么一闹,刘汉林这才想起来伪军为什么老是这副德性,粘头耷拉脑干啥,想当初,你产欺负老百姓绝对不会是这样子。
“你们几个,说话,我问啥,就说啥。”董汉林有些生气,但还是压着火,用柬埔寨语问。
等他说完了,这六个伪军还是那副样子,即不回答,也不看。刘汉林心里想,他们不会是哑吧?但一琢磨,不可能,哑巴怎么会被抓去当伪军,这里边肯定有原因。于是转向吴江龙,
“他们怎么不说话,会不会是让越军把舌头给割了。”不由的,董汉林脱口而出。
他这一说,周边人还真的产生了疑问,有人说,“对啊,不然他们几个怎么不说话,一个不言语也就罢了,怎么齐刷刷地都不说。”
楞边那脚手脚麻利,噌地就蹿到一个伪军跟前,二话不说,伸手端起那个伪军的下巴额,用力那么一捏,那伪军疼的赶紧大张嘴,“啊啊啊!”
楞边那佳也不管三七十一,仰着脖子朝里看,看到了那伪军嘴里的舌头,完好缺地长在那,大声对其他人说,
“这家伙的舌头在呢!”随后放过这伪军,又转向其他伪军,一连串都检查完了,一个舌头不少,齐刷刷地。
楞边那佳还大声吆喝,“这几个家伙的舌头都在,故意不说话,看样子他们是不服,是死不改悔的大坏蛋。要不,拉出去枪毙算了。”
他这一说,算是给周围看热闹的人提了醒,他们的家人谁没受过伪军的气,谁的家乡又没被伪军祸害过。所以,听了楞边那佳的提议,众人顿时乱了起来,吵吵着要枪毙这几个伪军。
“枪毙,都拉出枪毙。”
这一回,这六个伪军算是听明白了,也没人给他们喊口令,六个人便齐刷刷地跪下,可着劲地喊饶命:
“国民军爷爷,请饶命,我们是上有老下有小。”
哈,这个理由成了国际通用的,谁拿过来都觉得好使,所以,它也是不分国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