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不是要求去找什么柬军的尸体,而是要找越军自己的。
凭空里几个大活人不见了,他心里着急的很。如果不能说出一二三,他回去怎么跟上级交待,回报就得有个说法。即使他们全都被柬军打死了,那也要有个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这是真的,否则,就只能定这些人失踪。在战场上,这种结局是最不幸。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越军指挥官还是抱着让他们活着的想法。因为,此次追击柬国民军,也不是柬军的什么大部队,不就几个人吗!这种情况下,越军是强势,柬军弱势,怎么会输呢!
想是这么想,但眼下,他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因此,他必须找一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
小船上的这几个越军实在没办法,在指挥官的命令下,他们不得不再次划进那个黑洞。
进洞后,他们越往里走越感到害怕。刚才进来时,他们认为里面有自己的同伴,当然不害怕。可现在,知道同伴没了,是被人掠走了,还是被人打死变成了鬼,他们不知道。无论哪种情况出现,对他们而言当然是再恐怖不过,所以要害怕。
人一害怕,当然需要光来壮胆。于时,又有越军把火点燃。
“嗞啦啦,”
火苖一起,黑洞立时变的通亮,然后他们沿着水道向里划。
突然,有人看到了水面上漂浮的尸体,轻声喊着,“看那,好像有人。”
等火把伸过去一照,船上的人看的很清楚,没错,是有人。但不知这是什么人,几个越军用枪比划着,把船靠近,这才看清水面上漂浮的是死人,同时也看清楚了,这死人他们认识,是他们的同伴,在某某排,某某班,叫阮某某。
发现一个还不算完,紧接着又看到了另外一个,接着又一个。
不大一会功夫,他们看到了进洞的四具越军尸体。
到现在,人是总找到了,别管是活的还是死的,反正一个不少,全部找回,这也算是完成任务。于是,小船上的越军把四具尸体连成一块,用绳子拖着出了黑洞口。
看到死人,汽艇上的越军指挥官啥都明白了,知道这黑洞里有人,有柬国民军,但是,那里仅限于柬人,而他们越人是不能进的。如果进去了,那就是活着进,死着出。
既然这么恐怖,越军谁还敢进。但是,不进去也不能这么罢手,必须把这个洞消灭掉,把里面的人赶出来,这样才算是给战友报了仇。
怎么赶,人家不出来,难道你还进去捉不成。当然不会,越军自有越军的办法。
那个指挥官想了想,用什么办法呢!用炮轰,还是用机枪扫?
这么大的芦苇荡,那得用多少弹药,别说是他这两只小汽艇,就是用大轮船运,那也得多少个弹药基数,更何况,越军并非家底厚实,怎么可能为了几个柬国民军而消耗这么多老本。
此时,木船上的那支火把还亮着,越军指挥官一抬头看到了它,这下有了主意,随后命令越军点火,他要火烧芦苇荡。
如果把这些都烧了,看它里面还有什么洞,里面的人还能在里面呆着不出来,不出来也行,那就等着变成烧鸡,烧死后捡出来也行。
于是,小木船上的越军沿芦苇丛边上开始点火,一处处地点,一块块地烧。
毕竟这些芦苇丛已经有了年月,下面的湿,可上面的还干着,所以被火一点,当然会有熊熊之势。不大一会功夫,这片芦苇荡被点然,一时间火光冲天,很快,草海变成了火海。
点着火后,那两只汽艇并没有走远,只是停在宽阔的水面上等着,观望着。
火光浓烈,场面太大,这么厚实的芦苇丛哪能一下子就烧完,等到烧完了,人能进去时,没有半天功夫那是不可能的。
越军军官到时想等着看到结果,可老天不允。
眼见得西阳西下,太阳在天边烧着一个大火球,晚霞也在湖面上铺上了火一样的红色,与这里的人烧芦苇荡形成鲜明对比,都是火的海洋。
不过,越军知道,太阳一落晚霞随即消失,剩下的就是黑暗来临。越军是不怕什么黑天,可黑天里有柬国民军在活动。他们人到不了汽艇之上,可子弹能过来,照样能在老远处把汽艇上的越军干掉,所以,越军不能不考虑,在天黑之前他们得做点什么。
做什么呢!想要进芦苇荡里察看究竟,可火苗未熄,热量未减,此时进去还为时尚早,如果继续等,天又不允。
黑天对于他们这些侵略者而言永远都是恶梦,天时地利人和等等方面都与他们对着干,只有在白天,那才是这些越军的天下。
看看在场的所有越军都是急盼撤回老窝的想法,这个越军指挥官也不再坚持。既然大火烧成这样,难道那些柬军还能从火灰中逃出来不成。
当然不会,煮熟的鸭子哪有活过来飞走的道理,所以,他认为明天来看个究竟也不迟。
“呼隆隆”
一阵发动机猛响之后,两艘汽艇在水面上犁出两道深痕,然后浩浩荡荡开走了。
没错,此时的洞里萨湖就是越军的天下,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他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这场大火烧的可不轻,面积够大,从深水处一直外岸边飞跑。
火借风势,风借火势,只眨眼的功夫便在湖面上形成了火海。
这样大面积的火海,如果人在其中很难说与自己没有干系。
吴江龙与农团长等人驾着小船的确摆脱了越军的追击,可他们并没有脱离危险,只要还在湖里,还没有上岸,他们就难逃这一劫,除非有灭火队为他们驱除火魔,但那只是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