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办法,战士们实在走不动了,不得不在此休息。
原地休息命令一发出,所有人几乎一股脑地都堆在地上,有的靠向大树根,有的就地躺倒。
没关系,上面有树顶遮着,在哪休息都有树阴。
吴江龙和焦团长两人坐在一根伸出树杆很远的树根上。焦团长卷了一根烟递给吴江龙,“哪年参的军?”
两人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但从没坐下唠唠,因为战事紧,事情多,顾不上等等原因。今天好不容易坐在一起,焦团长又看出吴江龙是一个不平凡的人,当然要问问。
“七九年。”吴江龙接过烟,闻了闻。
“这么说,你参加过越战了。”焦团长打着火,给吴江龙点上。
“我们不管它叫越战,越战是美国人在越南时他们之间的称呼。”
“那你们叫什么。”
“那是一场自卫反击战。”
“这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打?”
“为什么?”
焦团长诡谲地一笑,“其实你也明白。”
“我们纯是自卫,谁让越南人侵略我们边境,杀我边民呢!”
“还有一点,”焦团长补充说,“那是因为越南侵略柬埔寨,破坏了东南亚的政治平衡。”
“这个,领导没讲过,我也不能瞎说,即然你这么理解,那你就那么理解好了。”
焦团长明白吴江龙是在忌讳什么,因此也不好往下说,哈哈一笑解围道,“说实在的,我们柬国民军非常感谢中国的支持,就连我们的老百姓也是这个态度,中柬有谊地久天长。”
“谢谢你这样信任我们中国”吴江龙不想在这话题继续下去,转而问,“我们的下一站在哪?”
吴江龙作为电视小组的保卫人员,不能不为他们的安全着想,所以,每走一步,他都要有自己的打算,不能全靠柬国民军战士的保护,自己也要对这些情况门清,目的就是保证在任何场合下都不出现问题。
“接力站营地。”焦团长说。
好奇怪的名字,吴江龙没听说过,问道,“还有这个地?”
“那不是地名,是我们起的名,为的是好记。”
“有多远?”吴江龙问,
“角朗,角朗。”
吴江龙不解,角朗是什么意思,又不是里数,听着到像是名字。吴江龙没有问,用眼去看焦团长。焦团长知道他没懂,于是用手比划着,翻过一道山,再翻一道山。
吴江龙明白了,你是说翻过两道山。
“对头,”焦团长点头说。
“好啊,两道山算什么。”吴江龙很高兴,从地上站起来,“我们现在就走。”
队伍出发了,走过两道山之后,仍然没有看到什么营地,前面仍然是大山,林子前面还是林子。
吴江龙明白了,焦团长说的角朗并非那么一两道,而是翻山。既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也就不再问了,跟着走就是,反正早晚都能走的到。
一阵狂风刮过,天空就像被人拉过一块幕布,瞬间便把上面的所有亮光遮避住,立时间,林子变的阴森森起来。
吴江龙有些担心,因为他从小就听老人说过,龙行云,虎行风。天上没有龙,这谁都知道。可是虎有啊,难道说,这风是虎带来的不成!由此,他不得不警惕。
电视小组的人就在他身边,他提醒洪志和徐昕,
“指导员,小心一点。”
别看人多,可在大森林内,这不管用,更何况天完全黑下来,真要有什么野兽偷袭,恐怕防都不胜防。等到野兽把人拖走了再去追,什么都晚了。
三个人分成三角之势,把边雨欣、童勇男、刘汉林、董小朋还有那阿竹围在中间。
阿竹不愿意让人保护,手里有枪,她就是战士。战士怎么能在危险时刻让别人来保护自己呢!于是,她独挡一面,站在吴江龙一侧,于是乎他们便形成了四面防护墙。
然而,他们并没等来什么野兽的攻击,而是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暴雨下的非常狂烈,不能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简直是人用脸盘泼。雨点砸在脸上生疼。
这个时候,那些什么树枝树叶全都不起作用。他们已经被狂风卷起,在空中飘摇。也就是在它们被掀起的那一时刻,雨点才从上面落下。
还是阿竹有经验,她看到一棵大树,忙着喊吴江龙不要在原地站着,让大家伙赶紧躲到树底下躲雨。
果然,到了树底下之后,立时便减少了许多水点的浇灌。
吴江龙抬头向上打量,树冠很大,枝枝杈杈就像一把大伞,把上面的雨滴隔断,不再直冲地面。在它的遮挡下,地面真的还有些是干的。
有了这个好去处,众人才有机会处理身上的湿衣服。
男人很简单,把衣服脱下来,拧干就是。可这俩个女人怎么办,总不能当着众人面脱衣服吧!衣服不脱,就不能除去身上湿气,久了会得病。
于是,阿竹拉着边雨欣走向树的另一侧。
那地方没人,正好适合女人们换个衣服,干点隐私啥的。在场的男人都理解。
阿竹和边雨欣刚过去,突然传来边雨欣的叫声。
“又怎么了?”洪志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