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肉已熟,楞边那佳撕掉一大块递给阿竹,“给吴同志。”
阿竹接过来,拿着肉送给吴江龙。
吴江龙也不客气,接过来大口咀嚼,他还有任务在身,哪顾得上别的。
三个人是撕一层,烤一层,吃的满香。
如果见过草原烤羊,也就知道他们是怎么享受。可是,我们只是看了,没有去亲口偿一偿,如果吃了他们的肉,相信你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去碰肉食。
不放盐的肉,谁吃的了,除非是那些习惯了自然的动物们。
但他们吃的很香,说他们香,那是表面,其实,他们也是在硬往肚里吞咽。不这样不行啊,谁知道接下来还要走多少路,还要几天能回家!
吴江龙没有走到火堆,只坐在原地没动便把肚子填饱了。不是吃一块就行了,而是阿竹连续地给他递,那个频率那叫快,哪怕自己不吃,也要让吴江龙嘴别停下。
这个殷勤劲,连楞边那佳看的都有些嫉妒,心里想,
“你怎不给我撕两块?”
楞边那佳可能是出于对异性的喜欢,对同性的排斥。年轻人嘛!有这想法,有这醋意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人家吴江龙牙根就不是那样的人,也从来没往那边想。只是忙着查地图,才没过来亲自动手。
阿竹呢!心里的确是满喜欢吴江龙,但她也从没表白过。
几次接触,知道吴江龙是怎么样一个人,一个真正的汉子,从不在女人身上想歪主意。如果被这样的人拒绝,以后便恐怕他连搭理你的机会都没有。再者,她也听人说过吴江龙有妻子。阿竹这么小,他可不想去当什么第三者,破坏人家家庭。只要心里喜欢,这样也不错。
这是这两天阿竹潜移默化后有的想法。以前没有过。
第一次与吴江龙分手后早就忘的干干净净。第二次遇到后,开始也是有些不适,不自在,但在一天一夜后,她便萌生了这种欲望。
女人吗!他们最喜欢的还是正派男人。找这样的男人,心里踏实,那是靠山,比航空母舰还要稳当。别管是老点的,还是长的丑一点的,只要具备港湾条件,能够给女人一个安全,一辈子不换船都行。
阿竹就是从心中感受到了这一切。但那也只是感受,根本不可能实现。于是,阿竹就将这份爱偷偷埋在心底,尽可能地给吴江龙多一些体贴。
他们俩一个是有心,一个是无心。
在吴江龙看来,什么都没有,阿竹不过是一个异国的小妹子,无论对她怎么照顾、关心,那都是一种同志间的国际主义友情。
可在楞边看,自然不同,怎么看都能咂嗼出里边有些男人女人的那种味道。
太阳不高了,眼看就要落到山后。树梢顶端已现出红彤彤的色彩。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太阳一个跟头便滚落到山后。
森林本来就暗,只要太阳一走,光线立时便暗下来,黑夜与傍晚距离很近,瞬眼功夫就进入黑暗。
吴江龙抬头看看天,心里很急,他很想在今晚就回到A师营地。
为了一瓶酒已经出来一天一夜。出来时显的轻描淡写,怎么也没成想闹的这么复杂。
他也知道,他的失踪,电视小组的人不定怎么着急。
现在,吴江龙有些后悔,后悔当初的草率。如果因为自己的不慎重给电视小组带来麻烦,不能很好地完成这次拍摄任务,那他可就成了罪人,还真对不起祖国和人民交给的光荣任务。
吴江龙越想是越着急,越着急越想在林中找出回家的路。可是,他越急越没了目标,恼怒地将图往地上一摔,
“什么他妈破图,连个准头都没有。”
这图是越南人的,越南人怎么搞的这个图,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柬本来就是一个贫穷落后国家,经济条件差,哪还有什么余力搞什么地理勘探,就是有,那也是多少年前法国殖民期间搞的。
谁还管它准不准,只要有个大概位置就差不多。因此,柬的明显位置可能在地图上,至于那些复杂的,或者需要人类去精心描绘的,法国人也没搞。
这么大的森林,又是这样的危险,估计法国人在画地图时,可能是真的没来过。
越南人呢!他们就更不行了,连本国的正规地图都是人家的,更何况来到柬,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经历去细究,只是拿着这些老旧地图在柬埔寨的国土中乱跑。
吴江龙拿着这样的地图,又面对这样复杂的地理环境,落到如此地步,找不到立足点,那是可想而之。所以他骂的对,本来就是一张破地图。
骂归骂,但回家的事不能不想。
“收拾一下,我们走了。”
往哪走,吴江龙也没想好,不过,大致方向他是有了。他是根据太阳落山的时间,根据河流的走向,回忆自己所走过的路,联系到一起后,才大致判断出A师应该在的位置。
吴江龙这里一放话,楞边那佳和阿竹两人赶紧收拾东西。
就在这时,林中有人朝他们开枪。
“叭”
子弹打在吴江龙脚边。
吴江龙知道情况不好,他怕第二枪射中自己,赶紧就地一滚,躲到一边,惊呼楞边那佳和阿竹。
“叭、叭”
又是两枪,子弹射向了楞边那佳和阿竹。
楞边那佳和阿竹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两个赶紧趴在地上,想要查明清况,就听林中有人喊,
“缴枪不杀,我们优待俘虏。”
都什么年代了,还套用老了掉了牙的劝降话。
吴江龙听出来了,这是越南话,是朝他们喊的。立时便明白,是越南人找过来了。
“滚你个鳖犊子,想让老子投降,可能吗?”
吴江龙抓过枪,朝着喊话方向就是一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