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楞边那佳突然出现在吴江龙面前,他能不诧异吗?当然会,不仅是诧异,简直是惊悚。
一个身陷越军包围圈的柬军战士,如何能活下来,又如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很难想像……..
想不出不要仅,事实就是如此,楞边那佳的确活了下来,而且还没当俘虏,虽说样子是惨点,难看点,但在精神上确保持了纯净,就是死,也比当越军俘虏光彩。
从楞边的状态上,吴江龙首先就想到这一点,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柬国民军小伙子,他是纯正的,没有半点污点,一个响当当的柬国汉子。
吴江龙经历过这种场面,也历过这种磨难,不用言表,也不用叙说,单从全身上下的体无完肤,肤无半点布丝上就知道他经历过了多少艰难。
面对这样的人,不流泪,不辛酸,不唏嘘那是不可能的。
还没等吴江龙过多地安慰,楞边那佳突然嚎哭起来,这一哭,把阿竹吓一跳。
本来楞边那佳和吴江龙的突然亲热就让阿竹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楞边这一哭,阿竹就更不明白了。等他看向吴江龙,见吴江龙也是眼圈红红的,也有大哭特哭那种征兆。
“你们,你们。。。。”阿竹说不出什么,只能用这几个字来询问。
“好了,好了。”吴江龙拍打着楞边那佳后背,尽量减少他的悲痛。
哪能说你不让哭他就不哭,不可能,也控制不住。
楞边那佳的哭那是发自肺腑的一种感应,是见了亲人后的激动,是几个月内不见人烟,只能是一个人生活在原始森林中,面对绝望的死地,而后又重生的那份感动。
他见到了吴江龙就等于柬到了柬国民军,见到了吴江龙,就等于他不会再原始森林中一个人独活,他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到可爱的部队。所以他要哭,哭掉早些时候的那些伤心和艰辛。
楞边那佳和吴江龙还没有交谈,当然不知道他和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在他们身后还有没有危险。
楞边那佳不知道,可吴江龙不能不想这事。
现在他和阿竹虽说到了这里,暂时也很安静,目前还没有越军来打扰,但接下来是什么情况,他们还预见不到。既然他和阿竹能到这,难道说越军就不会追过来吗?
这个问题还真难说,稍有不慎就会重新被赶上来的越军包围,因此,当下还是继续向安全地点转移为好。
哪里是安全地带?当然不是这里,只能回到A师驻地,才能保证越军不会突然袭击,也能保证他们每一个人的安全。
因此,吴江龙赶紧止住楞边那佳,
“小伙子,先别哭,跟我回营地。”
吴江龙用中文说的,楞边听不懂,但也能猜出个大概,所以他点头称是。
阿竹也在一旁帮着说服。很快,楞边那佳的情绪得到稳定。
平复后的楞边那佳很想问问吴江龙他们怎么会到这?吴江龙也想了解一下那次分手后楞边的经历,可是,时间不等人,这个时间越军不会给你。
能见到楞边,三人又呆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就很不错了。在这段时间里,不是越军故意给他们腾出时间来叙旧,而是他们失去了吴江龙和阿竹的踪迹。经过一阵查找和搜索之后,越军重新修正了方向,这才朝着三人停身地点赶来。
只知道后面有越军,但越军在什么位置,追到什么程度,吴江龙还不了解,但危险犹存,不走就会被杀或被抓,所以,当下还是尽快赶路要紧。
吴江龙简要向楞边说了一下大致经过,然后又询问楞边这是什么地方,知道不知道回A师的路。
如果问楞边这是什么地方兴许他会回答的出来,但要问他如何去A师营地,那就等于白问,如果他知道,他不早就赶到A师了吗!也不至于长时间地独自一个人在原始森林里当野人。
面对吴江龙的问话,楞边一个劲地摇头,告诉吴江龙,
不知道,不知道。
连楞边那佳都不知道回A师的路,这怎么能行。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只要楞边那佳能说出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吴江龙就有办法找到回去的路。因此,吴江龙开始回忆他脑子里记住的,那张挂在A师司令部里的地图。
只要找到起点,再找出南北方向,即使没有指北针,吴江龙一样可以确定回A师的路线。
可是,吴江龙想怎么着,并不一定就能怎么着,越军根本就不给他这时间,
“噢,让你就这样回去,我们的人不是白白让你杀了嘛!”
此时的越军已经大致判断出吴江龙和阿竹身份,虽说还没完全确定吴江龙就是中国人,但他是从柬国民军正规军那里过来的,这一点确信无疑。正是因为这个因素,越军才没完没了地进行追击。
又是一阵“卡卡”作响的踩动树叶和树枝声。
不用问,现场三人都知道有人过来了。
吴江龙看向楞边那佳,那意思是说,“你有没有地方可躲?”
楞边那佳什么都没说,站起身,胸有成竹地做了个表示,“跟我走。”
楞边那佳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不仅经历了战争的考验,也经受住了野兽的侵袭,无论是藏身或是对敌斗争都有一定的基础,危急之下,躲过越军追击应该不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