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不大,唯有这一家,他们不来这,还能去哪!所以,越军的重点就放在这里。
不敢进山打猎,那就在林子外守株待兔子。
几年了,不知越军逮着几只兔子,但今天他们算是碰着了一个大的,而且还是从国外来的。
吴江龙不说话,难道说这个男服员真的把他当哑吧了吗?他是当了,可有人没有。这个人就是屋里一直朝这里盯梢的人。
吴江龙和阿竹一进来,这个人透过事先挖好的小洞一直向这里窥探。阿竹与那个男服务员的每一句对话,他都听得真真的。难道说,他是越南人不成。
不是,他是特务,用中国话说,他就是汉奸。不过,在柬可不能叫他汉奸,只能称他为柬奸。
这个柬奸见吴江龙不说话,一直“啊啊”着,他就起了疑心,随后便认真地朝吴江龙身上看。论个头,柬人没这么大块头,论皮肤,这个人又完全不像柬人那么黑,脸上白里透红,怎么看都不像柬人,别说是柬人,即使是在越南,这样的男人也很难找到。于是这柬奸就琢磨,他不是柬人这是无疑,那么他是越南人,更不可能。由于他肯定了阿竹的身份是柬女人跑不了,那么越南人又怎么会与这女子搅在一起呢!所以他认为吴江龙也不像越南人。
即不是柬人,又不是越人,那他是哪的人呢!
这么一琢磨,他心里便有了一个答案,“莫非,他就是人们传说的中国来人。”
想到这,这个柬奸别提有多高兴。他知道为了抓住进柬的这些中国人,越军吃了几次大亏,也与他们多次交过手,可到头来没一次占到便易,每每到头来都是损兵折将。
“太好了,这就叫什么来着,对了,用中国话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我要发大财了。”
这个柬奸在里面胡思乱想这个当口,吴江龙与阿竹在外面开始选东西。
吴江龙冲什么来的,当然是酒。他不说话,但可以用鼻子嗅,使劲闻了闻,一股酒香扑面而来,心里想,“还真有酒。”
酒香来自一个墙角。
吴江龙闻到酒香之后也不管别的,照直向那里走去。
墙角处放着两个大坛子,如果换在中国,他肯定是泥坛包着,上面压着大木盖。可柬人还不太会弄这东西,他们也烧些磁器,可弄不了这么大,顶多是一些碗盆之类。所以吴江龙上下打量这个东西,觉得他像是瓷坛。说它是瓷坛,上面没釉,粗了吧叽的,说他不是,可外表确是用泥糊着。
他看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做的。不管是什么,反正这个家伙式装酒一点不假。
吴江龙走过去,伸手取下上面的盖子,然后鼻子吸气来闻。
“好香”一闻就是米酒味道。这要比营地里那酒强多了。
那是当然,营地自己造的酒都是用那些山果啊!烂果酿造的,他们没那么多粮食,当然造不起。虽说山果也能造酒,但造出来的是果酒,怎么折腾也不会有米酒这个香味。
比如现在的葡葡萄酒。别管他是哪一个国家,又有多少年,叫什么干红、白兰地、伏尔加等等,喝起来,都是酸不拉叽那个味,不用饮料勾兑,那叫没法喝。所以吴江龙在营区就说那酒不好。他所指的当然是粮食酿造的这种米酒,不叫米酒叫白酒也成,反正这酒是透着一股香味。
吴江龙连吸了两次,他觉得自己找的就是这家伙。转身去看那男服员,刚要说,“同志,给我打几斤。”话没出口,就觉的不对,“我是哑巴,怎么说话。”再者说,就是说了,屋里的人除了阿竹之外也没人能懂,一听是中国话,那还不暴露身份。
吴江龙赶紧闭嘴。
他自认为动作很轻,收的很及时,但架不住屋里那柬奸看的分明,吴江龙每一个动作他都觉得怪,就觉得这人不是不是普通人,更不是老百姓。
“今天,我非逮这大鱼不可。”柬奸心中暗自得意。
只可惜那时没手机,这个供销社也不可能专门装部电话,所以,这柬奸要想通消息,他就得自己亲自跑一趟去报告。可是,他又担心自己一走,这一男一女跑了怎么办?
柬奸为难了,他不敢轻举妄动,想等着看看再说。
外面呢!阿竹看出吴江龙意图,赶紧对服务员说,“把那酒给我们打五瓶。
这可是战争年代,物资缺乏的很,别说是瓶子,就是玻璃都难找。但这也不难,啥人有啥办法,人不会被尿憋死。
服务员从一堆物品中拿出五个事先削好的竹筒。
吴江龙明白了,这是用来装酒的,心想,这家伙更不错,轻意不会碎,这要比玻璃瓶子强多了。
酒打好了,阿竹付钱。可她掏了半天衣兜都没掏出钱来,这下两个人尴尬了,总不会白要老百姓的东西吧!再说了,你要,人家也不给你。这可怎么办!
吴江龙身上也是什么都没有,来时也没带人民币,他知道,人民币在这里不是通兑的,给了老百姓也不认。
想来想去没辙了,只好把那块表摘下。
服务员连连摇头,“不,不,这是供销社,不能用东西兑换。”
一看这个不行,阿竹就可着劲地跟这个服务员商量。
这时,屋里的柬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