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里是柬军的根据地,是A师的地盘,但这是在战争期间,何况又是大森林,到处都潜伏着危险,谁敢说这里就平安无事呢!更何况边雨欣是个女人,一旦有什么危险,那就是麻烦。
想到这,吴江龙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瞪眼向四处看。
突然间,在他身后传来一声喊:嗨。
吴江龙扭过头,看见边雨欣手掐一把鲜花站在他身后。
吴江龙笑了,但不是在脸上,而是在心里。
为什么笑,他是为边雨欣而笑。
一路上经过了许许多多的危险,每一处都是险象环生,稍不留神就会丢命。别说是边雨欣这样的女孩子,就是一个大老爷们也会吓趴下的。可边雨欣没有,从没经历过战争的她,竟然还有这份天性,刚刚还是血雨醒风,一眨眼的功夫她全忘了,完完全全地恢复到了大姑娘家自有的天性。
本来,吴江龙还想等有功夫安慰安慰她,通过心理疏导别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放心了,人家边雨欣比什么人都敞亮,比谁都看的开。
看来,这一路上的闯关夺隘她顺应了,处处显露出的杀戮,什么血啊!死人啊也没给她造成什么阴影。
这就太好了,只有一个正常的人,才能干好工作,否则,不定会找多少麻烦,看来,国内的组织选人没有选错,边雨欣的心里素质是过硬的。
看见吴江龙半天没说话,痴呆的目光一直望着自己,边雨欣有些不好意思,随后发话道,
“吴组长,你看什么呢!?”
这一句话提醒了吴江龙,他也觉得自己盯着一个女孩脸这样没完没了地看不合适。灵机一动编了个理由,
“噢,你脸上什么时候有道疤?”
“啊!”边雨欣吃惊。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有疤,她从没感到脸上有伤,既然没伤,哪来的疤。如果真要有疤,那可不得了,那会多难看啊!
边雨欣把花交给吴江龙,“帮着拿一下。”
不等吴江龙握住花,边雨欣疯了样地朝水溪跑过去。
众人看见她这样,不由得发笑。
她自己看不到,别人看的到,她脸上什么都没有,是吴江龙在逗他。
边雨欣已跑到了溪边,就着溪水,不停地照着,边照还边自言自语,“没有啊!哪有?”
自认为没有后,又站起身来,朝着吴江龙喊,“吴组长,没有啊?
众人笑,吴江龙也笑。
“是我看错了,那是块泥巴!”
边雨欣这才感到是吴江龙在戏逗她,于是妖嗔道,“吴组长,没有你这样的。”
众人哈哈大笑。
这时,有几个干部模样的军人跑过来,见到焦团长打敬礼。焦团长又把吴江龙三人给他们做了介绍。其中一人说,
“焦团长,吴师长在师部等着呢!让你们早点过去。”
“好,我们马上就到。”
来人转身离开。
焦团长对吴江龙等人说,
“吴组长,我们走吧!进营地”
吴江龙:“好。”
说完这句话,吴江龙感到无比轻松,从现在起,他才真正地感到身上的包袱落下了,浑身上下全都放松,神经也跟着松驰,不用再老这么提着,害怕越军来偷袭。
吴江龙终于踏进了A师营地。
这里树木参天,若大的树枝枝繁叶茂,完全遮避住了天空。从下面望上去,看到的是绿色的天棚。有阳光时,丝丝缕缕光线从上面泄下,就像一道道金丝,在地面上织出了五彩斑斓的幻花图案,一明一暗,相互交织。阴天时,地面昏昏沉沉,好似北京的雾霾,不仅树叶笼罩了天空,从地面上升腾起的湿气,也在天棚下聚拢来,形成一个个大大的雾团,在树阴下滚动,障人眼球。下雨时,尽管上面雷雨交加,但你只要躲在树下,就能免去雷雨的击打。
但有一样,天空不在滴雨时,这里仍然是碎雨绵绵,滴起来没完没了,让人无处躲避,除非进到某个竹屋内。
还好,吴江龙他们进入A师营地这一天,天空晴朗,太阳把阳光直直地照向了地面,所以,蒿草丛中尽显亮光。
那可不是里面隐藏着什么宝贝,是里面的积水,草叶上的水珠,经阳光反射后而发出的亮点。
为什么叫雨林地带,就是因为雨多,草多,树木多。
身处于原始森林内,如果一天二十四小时之内保持不下雨,那就叫好天气,别管他有没有太阳,即使是阴的。
这种情况一般保持不了多久,除非在每年的二三月份季节,否则,它永远是湿露露的。
也算是吴江龙这班人马命好,他们在进入营地时,不但天不阴着,而且还有太阳。
有阳光的日子,自然比阴天好,不仅心里敞亮,而且心情也好。再加上这些青山绿水,看哪里,哪都让人喜欢。
美丽的景色,清翠的绿叶,湍湍的溪流,怎么看都是那般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