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林一时语塞,“这个,我可说了不算,你,去跟童组长说。”
这个主意是边雨欣突然冒出来的,既然算是个好主意,那就抓住不放,兴许能作点什么文章。刘汉林说让他去找童勇男,那算什么?都是为了工作,谁怕谁。
边雨欣真的过来了。
刘汉林去找吴参谋时,这边的几个人也没闲着,大老远地用眼睛朝那边瞟,至于刘汉林与吴参谋说什么,他们听不见,即使听见了,也听不懂。只是想看看外表情形。突然间,看见刘汉林与吴参谋没话了,而是转向边雨欣,两个人的声音很大。过了一会,又见边雨欣气宇轩昴地向这边走。
他们几人意识到,这女人有什么事。
果然,边雨欣走到童勇男跟前,没头没脑地便来了一句,“童组长,我们不能呆在这当缩头乌龟。”
谁是缩头乌龟,话是由边雨欣说出来的,当然不是她了。既然不是她,那又是谁,还不是他们这几个大男人。
童勇男不高兴,“小边,话不能那么说。”
边雨欣不依不饶地,“我说错了嘛!那边吴组长在与越军战斗,我们却在这里藏着,这不是怕死的表现嘛!这么怕死,还不是缩头乌龟。”
这一下,所有人都不言语了。因为边雨欣说的没错。
从目前情况看,他们与吴江龙之间的确产生了不平等,一边是冒着枪林弹雨,一边是在树下睡大觉。即使是心里也在为吴江龙他们着急,可那是在心里,表现呢!没有,只有一路逃跑,为的是活命,这还不算缩头。
童勇男毕竟是组长,有的是话说,“小欣,这是分工不同,难道说我们也去跟敌人拼?”
“对,没错。”边雨欣说,“我们现在就过去拍摄,拍战地录相。”
“这”童勇男被难住了。
他知道,战地拍摄的影像价值很高,谁不想拍这样的片子,可是,战地太危险了,特别是没有部队保护的情况下,冒这个险,等于是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不行,现在敌众我寡,不合适宜。”
“你们不去,我去。”边雨换伸手想要与董小朋夺摄像机。
“过分,太过分。”
童勇男有些火了,虽说边雨欣说的是那个理,可现在施行不通,特别是大敌当前情况下。
躲避敌人还躲避不过来,怎么能自动送上家门。到了那,别说是拍镜头,你就等着敌人用子弹来拍我们脑袋吧!
“小边,太过份了。”
童勇男大声斥责。
董小朋一边抓住相机不放,一边劝说,“边雨欣,不能胡来,听童组长的。”
徐昕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走过来,他真想给边雨欣一脚,但一想到人家不是他的兵,是地方同志,又是重点保护对像,怎么能那样对待。可是,如果不施于重手,这个边雨欣怎么会住手。在徐昕看来,这边雨欣就跟吃错药一样,也许是在大森林里着了什么魔,不然的话,她怎么越来越发疯呢!
徐昕厉声,“边雨欣,你给我放手。”
徐昕嗓门够大,不仅震摄住边雨欣,连那边休息的柬国民军战士都听得一清二楚,知道这边有人发火了。
徐昕继续说,“就你一人着急吗?我比你还急,吴江龙是我的战友。”又一指那些柬国民军战士,“他们不着急吗?那边有他们的团长,有他们的战友。可是,人人都明白,我们的任务是什么,现在上去,等于是拿鸡蛋碰石头,不但救不了人,还得把这二十多条人命都得送上。还想去拍摄,你行吗?”转向董小朋,“小董,把机器给她,我看她一个人怎么去拍。”
徐昕的一番话,真的对边雨欣起到了震摄作用。她不再说什么,就地一坐,双手抱头,呜呜哭起来。
徐昕:“你哭什么,是不是嫌这里的声音不够小,还想把敌人引来。”
正在这时,一名放哨的柬国民军士兵朝这里跑来,告诉吴参谋,在前方发现大量越军。
吴参谋大吃一惊,这可完全出乎于他们意料之外,心想,“枪声不是还远吗,怎么敌人又朝这边来了。”
想是这样想,可手脚一点不敢怠慢,迅速过来向刘汉林说了几句。
吴参谋一说完,刘汉林便对众人说:“越军过来了。”
“啊!”
所有人都发出惊叹。
边雨欣也不哭了,立即从地上站起来,睁着一双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徐昕。
徐昕对刘汉林说,“告诉吴参谋,让他给我留下几个兵,其他人赶紧撤退。”
刘汉林把话翻译给吴参谋。
吴参谋摇头表示反对,对刘汉林说,“你们撤退,这次由我来掩护。”
刘汉林又把话转给徐昕。
徐昕厉声,“告诉他,别人不认得路,只有他能带着电视小组的人撤。”
实在没办法,吴参谋只好同意徐昕说法,留下十个战士来和徐州昕堵截越军,其他人则由他带着其继续向前跑。
吴江龙是与李向野他们联系上了,可吴参谋这边还不知道。由于没有目标,他们不得不继续在林子里转悠,啥时找到啥时为止。
他们现在休息的地方,正是与吴江龙约好的汇合地点,没想到,吴江龙他们没有来,却把越军等到了。
情况如此危险,他们只能丢弃这个连络点,继续寻找新的躲避点。
很快,吴参谋和几名柬国民军战士掩护着童勇男、边雨欣等人拿着拍摄器材向树林更深处逃跑。
徐昕带着那十名战士在后面押阵。
由于越军还没有发现这里有人,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不是很快,也没有朝着这预定方向来,否则,这里早就枪声大作了。
不过,这个时间没有维持多久。
越军到了他们休息那个地点后,便从痕迹上发现了这里曾经有人来过。于是,调集其他人马,沿着脚印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