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间有没有一些擅长管账之人?”洛天歌未曾抬眸,毛笔沾了墨水继续描摹,又勾勒出这栋建筑的内部构造。
就见这建筑内部镂空,大堂中央是一个举行的舞台,一层以舞台为中心呈放射状分布着一些桌椅,而在角落则是被一个个矩形圈点出来。
至于第二层,大也是一些矩形。第三层则大为不同,布置了一个个隔间,用小楷写着“雅间”二字。
亦风见状,转眸一想便启齿道:“回姑娘,这些年来姑娘你的钱财和铺子都是高予先生在打理。”
洛天歌点点头,将手中毛笔放在一边拾起这卷图纸,吹了吹气使它快些干。
“高予先生如今在哪里?”她启齿问道。
“在江南,姑娘是要把他叫回来吗?”亦风问道。
她点点头,把手中的图纸递给了他。
“买下月满楼对面的地皮,然后按这个图纸建好它。银两的话用咱们之前的积蓄,切莫用大雍皇帝送的黄金。”洛天歌吩咐道。
亦风点点头,接了命令就匆匆离去。
见洛天歌还要继续画别的东西,重瑶连忙阻挠道:“姑娘早点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去书院听讲呢!”
闻言,洛天歌才想起先前被太后一道懿旨勒令去城北的什么阳书院去读书,想起来就头疼。如果是让她去学武术什么的倒也还好,但是要她去学女红、书琴画意什么的,那还是算了吧。
毕竟她是个可以动不动割断琴弦的人。
纵使她百般不情愿,最后接下来的几天里还是被重瑶推搡着去了城北青阳书院。这青阳书院进驻了许多德高望重的夫子,她除了学弹琴画画女红之外还要背四书五经。
在书院,也许是在她入院前大名早已传遍金陵城,无论是恶女还是神医,都让人对她退避三舍。
从入院以来就没有人主动找她搭过话,更有的人喜欢在底下偷偷议论她,脸上还带着讥讽,看样子说的就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天天去书院都是摆摆样子,要么睡觉,要么发呆,夫子看了也是叹息连连,也懒得管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洛天歌入驻书院以来的第七天,亦风领着一人早早就在洛府花厅恭候洛天歌回来。
“姑娘,你回来了。”亦风上前问候。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洛天歌坐在藤椅上伸了个懒腰,纳闷着书院趴着睡得真不爽快。
“城北那块地皮明日就可竣工,姑娘要去看看吗?”亦风回答道。
洛天歌摇摇头,目光落在亦风身后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位是?”
亦风听了往旁边靠了靠,把身后的中年男人引荐给洛天歌,他说道:“回姑娘,这位是一直在江南经营铺子的高予先生。”
“姑娘,小的姓高,名予,是江州神川人,先前一直在打理郑氏留给姑娘的嫁妆。”高予先生上前毕恭毕敬自我介绍道。
他所提及的郑氏就是西华皇后,洛天歌的生母。
洛天歌点点头,启齿吩咐道:“你是我母亲身边的亲信,我信得过你。我在城北买了块地皮,也让亦风打点好建了一处赌场,这块地方以后就交给你打理。”
“我相信你身边一定有值得信赖的人,你只管幕后打理这块地方,至于明面上的事情都要交给旁的人来做。不能让他人察觉这地方和西华挂上关系。”
高予先生闻言点点头,暗叹洛天歌的小心谨慎。
在来到金陵前,亦风就经常和他聊起洛天歌。这么多年不见,当年那个小团子已经长大成这么一位落落大方地女子。没了父兄母后的庇护,不用说他都知晓洛天歌过得其实很苦。
如今,知道洛天歌终于从大雍皇室脱离出来,他怎么能不高兴。最让他惊讶的是,那个懵懵懂懂的丫头片子,不知何时已然学会算计人心。
此次前来金陵,亦风已经把所有事情都给他交代好了。
在金陵,他不再是当年太子府的高管家,而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又是一个隐于幕后替洛天歌谋划的谋士罢了。
“姑娘,这个赌场可曾想好名字?”高予先生似是想起什么,启齿问道。
“天上人间。”洛天歌缓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