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越走离捉曹村越远……
桓温努力辨认着方向,走出两三里地,发觉不对,停下了脚步,问道:“官爷,这似乎不是去华容县的路!”
一句话惊醒了众人,桓温趁着言川伏滔等人回看自己,赶紧使了个眼色。
谢捕头不悦道:“怎不是去华容之路?本官当了二十年的捕头,闭着眼睛都知道方向,赶紧走吧,到了县衙自然就知道了。”
众人小心跟随,来至一空旷处,县差突然勒马,转头说道:“对了,本官越想越觉得你们是冒充公门中人!”
袁乔道:“官爷,这令牌岂能有假?”
“哼哼!如果令牌为真,难道你身在荆州衙门,不知道这华容县有两个吗?一个是荆州下辖的,一个是岳州下辖的,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而且,我们岳州的华容县建县比你们的还要早几十年。”
说完,官差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狞笑!
一张大网正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向队伍中间的桓温等人……
桓温边走边想其中的破绽!
油毡纸和荷叶散发出来的味道和食物残渣说明,它们是用来包裹吃食所用,而山穴中散落了那么多,说明歹人几日前就藏身该处,而谢捕头居然说蹲守了三日不曾发现,这就是在撒谎!
另外,官差明明知道有两个华容,自己所去的是岳州的华容,为何事先不明说?如果自己不问,对方必定隐瞒,这更是有问题。
最令桓温脑袋一嗡的是,虽然自己不知道岳州还有个华容县,但自己却非常清楚。这岳州乃是武陵王司马晞的封地,此人一直和自己交恶。
头顶的这张大网让桓温猛地醒悟过来,验证了自己的推测。
褚华口中的大人物便是司马晞,他们又勾结起来策划了这场必杀之计,好歹毒的阴谋!
几乎同时,桓温觉察到背后有冷风袭来,猛一踮脚,凌空跃起,唰唰唰几下,将大网劈为几截。
凌空翻转的瞬间,惊讶的发现,矮个子收刀不及,差点仆倒。
歹人的绑缚在刚刚就已经被人解开,毋庸置疑,是官差干的!
言川也早有准备,慢慢贴近马匹,此时乘势一纵,将官差扑落马下,寒森森的锋刃抵在了官差的脖颈之上。
桓温原本还想手下留情,以为公差是无辜的,或许是受了捕头的蛊惑强迫。
而偷偷解开了歹人绑缚,那也就说明是早有串通。这下,可就送了他们的命了!
县兵虽多,但比起玄武营的卫卒差之甚远,更何况桓温等人。
几名卫卒不察之下,被县兵背后偷袭阵亡。桓温杀心陡起,猛虎扑羊一样,剑剑直刺要害。
县兵几曾见过如此身手,毫无反抗之力,转眼便非死即伤,余者乖乖束手。
矮个子见势不妙,撒腿想逃。谁料早被桓温盯上,用力一掷,剑刃正中后背,透胸而入,立时毙命。
“说说吧,官爷,否则别怪俺格杀勿论!”
刘言川模仿着谢捕头刚才的嚣张,盘问了起来。
官差还想狡辩:“你们擅杀官差,罪同谋反,你们、你们,啊!”
还在结巴结巴狡辩之时,桓温提着矮个子的首级,抛了过来,骨碌碌滚至身旁,官差吓得啊一声惨叫。
紧接着,又是一颗县兵的首级滚落!
“我说,我说……”
二更时分,岳州华容县的馆驿,一间奢华的套房,想起了敲门声。
“谁呀?”
“是我,谢捕头!”
“哦!怎么样,做掉了没有?”
“回老爷,做掉了,首级都给你送过来了!”
门一开,套房里间,二人正在对酌,美酒佳肴,饮得正酣。
“管家老爷,此人毕竟是当朝驸马,敝县有些、有些……”
“有些不安是吧?啊呸!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他这驸马不招人待见,连公主都对他心怀怨恨,还什么驸马?再说了,谁能怀疑到我们头上,他在荆州杀了那么多人,得罪了庾家,遭人报复正常不过了。”
华容县令脸色稍稍放松了些。
“而且,那里山深林密,常有贼寇出没,他一个刺史,微服出巡,路遇歹人打劫也是情理之中。这下就让他做个糊涂鬼,到阴曹地府也无处伸冤,啊,哈哈哈!”
“如此,敝县就放心了,再敬管家老爷一杯,祝贺二位公子大功告成!”
那个被称作管家老爷的人笑道:“贵县,这次你功劳甚大,回去之后,我一定奏明我家公子,保你官运亨通!”
“如此,敝县就先谢过了,谢捕头,把首级呈上来!”
“是,老爷!”
一个沾满血迹的木匣中,一颗惨白的大脑袋,在昏黄的烛光下很吓人。
县令不看则已,一看浑身筛糠,魂不附体:“啊!是谢捕头的脑袋!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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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见,县令此刻的表情,可以想见,桓温此刻的心情,他会如何报复这些歹人,以及那些幕后之人,敬请继续阅读,敬请您的支持和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