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劲觉得无聊,也缠着要出去兜兜。
到东条巷附近,桓温将马缰丢给沈劲,嘱托他看马,自己迈步朝巷口走去。沈劲很好奇,看他秘而不宣的样子,是有意甩开自己。
搞什么名堂?
沈劲系好马,等桓温走远,蹑手蹑脚准备跟上去偷窥一番。
路过自己家的院落,桓温稍稍驻足,打量了一下,除了院墙上还有痕迹以外,三具尸首处理的干干净净。等报了父仇,再重新粉刷粉刷,把家人接过来。
就是不知桓冲还敢不敢再住进来?桓温暗笑道。
他摇摇头,继续沿着曲折的小巷向南走。刚走不远,身后,他家的院门无声的开出一条缝,里面探出一个脑袋!
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浓郁的药味弥漫在巴掌大的院子里,院墙一隅,小臂粗细的木兰树上立着屈指可数的花苞,树枝和院墙之间拉着一个绳子,晾晒着衣物。
树下的火炉子上坐着药罐子,身着粗布衣衫的木兰往里添着柴禾。
还是那件衣裳,还是那样熟悉,他没有作声,就这样站着,默默的注视。
脑海中浮现出郗璇出嫁时的盛况,想起乌衣巷中王家大小姐们雍容华贵的样子。在她们那些人身上,锦缎都显粗糙,玉食也觉难以下咽。
木兰起身端起药罐,把药汤倒出来,然后去木桶里舀出一瓢水,再要添到罐子里。
一转身,看见了桓温!
“啪嗒”一声,水瓢摔在地上,水打湿了鞋子,四处流淌。她呆呆立在原地,也望着他,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滴滴滚落。
“木兰!”
桓温走到她面前,轻轻唤了一声。
“你不要我了是嘛?伯母她们也不要我们了是嘛?为什么扔下一句话就走,整整九天一点音信也没有!”
“不是这样的,木兰,不是这样的!”
木兰双肩一抽一抽的,孤苦无助的样子让桓温心里很痛,他不停的想要解释。
“哇!”木兰猛然扑在他怀里,像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突然见到了亲人。
“木兰,怎么哭了,药烫着了是嘛?还是爹来吧。”
“咳咳!”杜艾挣扎着要起来。
“爹,没事!”木兰拉着桓温向屋内跑去。
“是贤侄呀,你怎么会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杜艾半躺着,脸色不太好,让木兰去把院门关上。
叔侄俩还没唠上两句,就听到院中传来木兰的尖叫声。
“啊!救命!”
桓温飞速闪至屋外,只见四个彪形大汉簇拥着一名富公子,富公子残疾的右臂勒住木兰的脖子,左手握着一根铁钎子,对准木兰的腹部。
“又是你!快放开她!”桓温怒火顿起,像只发疯的雄狮。
“刚刚在郡衙门口本公子就盯上了你,提前到你家里埋伏,结果你停留片刻却走进了这个院子。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本公子寻访多日没找到美人的下落,今儿幸好你给大爷我领路。”
桓温明白过来,怒道:“原来给江家送礼的人是你?”
“哎,别说得这么难听,江太守是我姑父,你小子还不知道吧。难怪你要替美人出气,想不到你俩是一伙的,哼,任你再嚣张,也逃不出爷的手心!”
王公子说出这番话时的那得意劲,让人很想再抽他几耳光。
“咱们已经两不相欠,你不要欺人太甚,若伤着她,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桓温威胁了一声,手按住剑柄,就要发作。
“小子,你爹都死了,今后再没人撑腰,你还要逞强?”王公子恶语相向,狠狠撕开桓温心口的伤疤。
“什么?伯父他,他!”木兰语不成句,想挣脱出来。
“美人,别动,小心伤着。”
王公子淫笑道,贼手不安分的在木兰的胸脯上蹭了蹭。
“小子,识相的把剑放下,要不然,爷的铁钎子可不长眼睛。”
“不要,不要!”
在木兰的哭喊声中,桓温无奈扔掉手中剑。王公子一点头,上来两个大汉,对桓温就是拳打脚踢。
“打,给大爷狠狠打,要不是他,爷也不会落下残疾。”王公子见桓温满脸是血,瞬间鼻青眼肿,笑得更加灿烂。
继而,他斜拿着铁钎,用掌根贪婪的摩挲木兰初成的双峰,还存心叫喊,引来桓温的目光,这样显得更刺激。
木兰痛苦的挣扎,怎奈王公子的手臂是残疾了,却还是很有力道,越挣扎,呼吸越困难。
木兰身形不停的扭动,王公子的脏手也跟着追逐,那种捕捉的快感着实销魂,逗得自己更加肆无忌惮的淫笑。
仇人被毒打,仇人的相好被自己玩弄,世间最快意的事莫过于此!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巴掌和拳头像是不要钱一样,招呼在桓温身上。桓温不敢还击,只有抱头躲闪的份,木兰在人家手里,他只有忍耐。
当然,他也在等待,他相信兄弟之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