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的,应当的。”王导曲意逢迎。
“将军,此地人多眼杂,借一步说话。”
路永当然不想更多的人知道财富所在,便跟着他来至宫外一拐角花坛处,窃窃私语。
“将军请附耳!”王导悄悄言道。
“老夫知道建康宫内有一处所在,里面有许多珠宝,这是陛下在破城前嘱托老夫悄悄藏下的,你十辈子也花不完。”
“莫要蒙骗本将军,建康宫内所有的宫舍都被翻了个遍,哪里还有什么神秘珠宝?”
“老夫贱命在将军刀下,怎敢蒙骗!珍宝就在……”
“路永,你在干什么?”
闻听有人要闯崇德宫,苏峻策马冲过来,不料正好看见二人在花坛边窃窃私语,鬼鬼祟祟。
“是苏将军来了,老夫得空再告诉你。”
王导快速离开路永,上前迎接苏峻,神色慌张,更激起苏峻的多疑之心。他佯装无事,和王导迈入宫中。
还未等内侍通报,只见苏峻全身铠甲,大步进入殿内,吓得宫人失色,脚下虚浮。
“宇宙大将军,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封号?”
当苏峻提出要朝廷给他加封的官职后,庾太后听完觉得匪夷所思。
入城好几天,苏峻还是第一次真正端详太后,刚过而立之年,天生丽质,兼保养有方,和二十出头的闺中少妇一样年轻。
特别是雍容华贵的神态,落落大方的气质,天生的冰肌玉骨,犹如一件雕刻精美的极品,让所有的男人都想上前跪倒参拜,不惜为她做任何事情。
要不是和王导的约定,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要蹂花躏草快活一番。
庾文君脸上火辣辣的,不敢抬头,苏峻目光灼热,欲火升腾,随时可能点着自己的衣裳。
“咳!”
王导咳嗽一声,成帝会意,吩咐内侍取过印玺,加盖在诏书上。
哪知苏峻又拿出一份名单,笑道:“既然印玺未干,就一道用吧。”
成帝一看,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祖约为侍中、太尉、尚书令,祖涣为骁骑将军,韩晃为左卫将军,路永为前将军,管商为……”
全部用印完毕,苏峻还吩咐皇帝发布诏书,大赦天下,其中只有庾亮兄弟不在被赦之列。至于各部曹,各衙署,主官皆为叛军担任,朝廷政事全由宇宙大将军一人决定。
“宇宙大将军真乃神人也,甫一就任,便两次击溃陶侃,老夫佩服!”王导笑容可掬,拱手赞道。
受封后的第二天,苏峻亲自出马,给勤王之师来了个下马威,颇为自得。
“这下路副将不用再忧心了,他昨日还追问老夫,怕不是陶侃的对手。当时老夫就说,以苏将军的雄才大略,不足为虑,果然如此,哈哈!”
原来路永起了暗心!
苏峻心里恨道,但假装若无其事,回礼告辞,一转身,又皱起了眉头。
他昨日派人盘问过,亲兵回报说,路永和王导耳语了好一阵子。以他的狡诈多疑,马上想到,此二人背着自己密商,会不会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勾当!
次日中午,王师在桃叶渡垒石筑堤的消息,让叛军士气低落,惶惶不安,着实也让他也吓了一跳。
也难怪青州兵沮丧,城外近六万兵马,而城内不到三万,猛将韩晃在宣城迟迟未归,说好来助战的赵人也一直没有消息。
苏峻咒骂祖约无能,临走时送上万两黄金去结交赵人,莫不是被这厮私吞了吧!
形势急转直下,苏峻预感到了危机,军心千万不能乱,这时候需要杀猴儆鸡。
“将军何事要处罚末将?末将并未犯错。”
路永被五花大绑,押入式乾殿,望着苏峻,非常委屈的样子。
“是嘛,那你说说,和王导在密谋什么,从实招来!”
“哦,是这个,将军误会了。”路永松了口气。
“是这样,老东西听说末将为难崇德宫,便请末将多多关照,还让末将在将军面前为他美言几句,并无什么密谋。”
苏峻厉声道:“撒谎!本将军官阶比你高,韩副将能耐比你大,他别人不找,偏偏哀求你。我看你是别有用心,被城外的阵势吓破胆了吧!来人,先杖二十军棍,再听候发落。”
“末将冤枉,冤枉啊!”路永堂堂副将,被当众杖责,而且完全是捕风捉影。
虽说行刑的手下留情,未伤到筋骨,可是这脸丢得太大。敷上金疮药,三日后才将就下地。
想不到跟随他征战多年,还如此不信任自己,说个悄悄话就杖责二十军棍。要是做了什么悄悄事,还不被当场被宰了,太他娘让人寒心!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他还没打下江山,就翻脸无情,对同袍毫不留情面。要是有朝一日面南而坐,阶下文武如云,自己更是一文不值!
苏峻只是借题发挥,在形势危急之时以震慑军心,哪知却犯下为渊驱鱼之失,而王导则乐见其成!
正如青州城里那个曹剑师说的那样,剑术再好,也敌不过滔滔人心,小小的路永,怎能是官场巨擘王导的对手?
————————————————————
本以史实为基础,有历史,有故事,有情节,有人心,不会让您失望,请动动小手,多多鼓励为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