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等久了。”老虎转过身，看着林子里走过来的人。

来人有着莫少君的外貌，举手投足之间也有着莫少君的从容淡定。微微一笑，甚至还有着莫少君的绅士儒雅。

“没事。”莫少君摇摇头。

“你不怕被处分么？”老虎看着对方那张陌生的面孔。

“死人，我的行动才会更安全。”

“也对。”老虎点点头，将小票和枪递给对方。“你要小心。”

“放心！”来人收下枪，迅速检查枪支，麻利地上好保险，随后对老虎笑道，“回来喝酒！”

“部队禁酒！”老虎摇摇头。

“以茶代酒！”

“嗯！”老虎点点头，郑重道，“小心！”

“保重！”

对方转过身，摆摆手，毫不犹豫，迅速消失在茂密的山林里。

“保重！”

老虎看着远去的身影，看着苍翠的森林，心里再次默念。

……

上溪村的溪水很清澈，潺湲的流水哗啦啦流着，冲击着溪底的沙石。

今天清明，村子里归乡扫墓的人很多，鞭炮在山林里噼噼啪啪地响着。间或，还能够听到山林里传来的隐约的哭声。

哭，是老一辈人对死者最大的悼念。

比起纸钱、比起鞭炮，更废一番心思。

清晨的时候，上溪村下了场雨，接着便晴朗了。甚至天空还有几朵白云，在碧蓝的天上飘飘荡荡。

一大早，王强一家子便赶了过来，到了上溪村，恰好雨停。等到扫墓完毕，没想到杨国强也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老婆和孩子。

春天的溪水还很凉，两位母亲自然不会带着孩子跑溪水里去趟。大事捉一些小鱼么，两个娃子倒是可以拿着微型的抄网在溪水边试一试。

至于真正抓鱼的还属杨国强的父亲。老爷子身体硬朗，穿着雨靴，在水里抓鱼毫不含糊。见着了几乎一抓一个准。

每次他抓上来一条鱼，就会引来两个孩子的欢呼。

“萌萌下学期要上一年级了吧？有安排么？”杨国强的老婆刘巧倩在社保局工作，身高和柳欣一般，甚至比柳欣还偏瘦。

“有安排了，过两天天水小学面试，然后家访，这个月几乎就确定了。”有孩子的女人遇上了，聊的几乎都是孩子，“牛牛呢？有安排么？”

“哎，还别说，天水小学真好，我倒是也想去，可是学区不再那一边，难安排啊！”刘巧倩摇摇头，叹了口气，“你看我家那个，整天就记得破案，一个月都见不了几回孩子！”

“杨国强很有担当啊！”柳欣宽慰道，“相信很多人都对他很尊敬吧？”

“哎，这倒是了。其实我也理解，警察么，总会有危险，只是他总是这般不顾危险一股脑们冲，我都担心死他了。”

“你不知道，前段时间雾都乱糟糟的，我都怕得要死，每天一个人偷偷哭，还不敢跟他说。”

“也难为你了，他有你这样好的老婆一定很开心。”

“哎，别说了，就这样吧，倒是你，一家子甜甜蜜蜜，王强这么顾家，家里一定很暖吧？”

“确实，他很顾家。”柳欣点点头，笑道，“遇上他我觉得是我这辈子的幸福。”

“瞧你！幸福都写在脸上了！”刘巧倩白了一眼，“齁甜齁甜的！啧啧啧”

柳欣笑了，看着远处溪边蹲在一起的王强和刘国强，感慨道，

“这两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了。”

“是啊！”刘巧倩同样感慨。

“对了，让牛牛也来天水小学吧，我让王强打声招呼。”柳欣突然说道。

“真的么？”刘巧倩不敢置信。

“真的。”柳欣点点头，“他有朋友在这块。”

“那谢谢了！”

“不客气。”

朋友是没有的，柳欣清楚，只不过是王家的一句话罢了。当然，她更相信，只不过是自己的老公王强的一句话罢了。

不知何时，心里一直担忧萌萌上小学的事情的她，突然宽心了。

或许，这就是王强吧。

……

“好久没这样在一起聊过了。”杨国强感慨道。

“是的。”看着溪边在欢呼的牛牛和萌萌，王强欣慰地笑了。

“谢谢。”

“我也谢谢你。”

到底谢什么，两人心照不宣。杨国强没有证据，王强不可能坦白，自然两人都是含含糊糊话里有话。不过两人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希望你停下来。”杨国强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开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