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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容心的时候,她正窝在周烟烟的院子里睡觉。
阿福见到他来,委屈的耷拉着眼睛,手上身上都是鞭伤,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太子殿下……”
“下去处理伤口吧。”
“是……”
辛澜见容心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心里便一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眉头苏展。
只要看到她在,总是心安。
没了她的日子,不敢想。
周烟烟将他拉出屋子,捂着樱唇笑了笑,“藏了这么久,我竟不知道你喜欢容心?”
辛澜淡定从容的同周烟烟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我的心思,从来没有藏过。”
周烟烟挑了挑眉,时到今日,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你六岁的时候就对人家有意思了?是你求娘娘把她从金兰殿里挪出来搬到你暖阁里的,后来你进了东宫,又让人一个姑娘家没名没分的跟你住,敢情你打一开始就对人家贼心不死?”
辛澜不赞同的乜她,“何为贼心?”
周烟烟想通了这么多年的各处关节,气得发笑,“小时候咱们在一块儿玩儿,韩唯安见容心绣了一个好看的荷包便以为是给自己绣的,就拿过来用了,你知道之后,故意抢了韩唯安的荷包不说,还非逼着容心重新给你绣一个,好家伙,我还以为你是看不惯韩唯安东西比你多,现在看来,你原是吃醋嫉妒了。”
辛澜笑而不语,儿时天真幼稚,喜欢一个人也不懂。
便跟爹爹娘亲学习。
只知道要把她放在自己眼前日日夜夜的看着,不喜欢她和别的孩子靠太近,不喜欢她给别的人送东西,不喜欢她吃别人送的糕点,不喜欢她和别人一起说说笑笑,尤其是虎视眈眈的韩唯安。
十五岁那年,他从校场回来。
东宫无人,阿福也不知道跑哪儿去野玩儿了。
他听到隔壁浴房传来一阵水声。
鬼使神差的,走过去,立在窗口,只一眼,便瞧见女孩儿凝脂般的身子展露眼前。
他猛地转过身,心慌意乱,脸上热气蒸腾。
自那以后,他对她的感情便有些压抑不住。
周烟烟倒是乐见其成,毕竟太子和容心都是她儿时的玩伴,知根知底的人,能在一起再好不过。
“阿澜,那你宫里那位怎么办?”
“退还信物,在盛都替她置办宅邸,让她好好生活。但我不会娶她。”
“这倒是个好办法。”
“韩唯安不是跟着娘娘一块儿在办差么?要不然,让温安宁跟着韩唯安学学邢狱之事?”
辛澜没说话。
他不关心温安宁,“这件事,我会告诉娘,让娘做主。”
周烟烟哈哈哈大笑,辛澜同君上性子像,是几个皇子皇女中最像君上的,面冷心黑,早早被立了太子,金尊玉贵的养着,渐渐养出些喜怒不辨的矜贵之气。
当年一起长大的几个孩子,都不太敢得罪他。
如今这几人中竟出了个能拿捏他情绪的容心,岂不激奋人心?
因而辛澜心悦容心的事很快便借周烟烟的口传到新月公主和睿王小殿下耳朵里。
渐渐的,玉思黎、周辙、叶保保、辛相思、乌瑶光都知道了。
玉思黎是天宝和阿梨的宝贝大儿子。
盛月首富之子,现下是个潇洒不羁的富二代,逗逼搞笑,游戏人间,放浪形骸,跟二皇子辛霖关系最好。
叶保保是盛月大将军叶天逸和三九的儿子,秉承父亲遗风,小小年纪便开始习武投军,是几个孩子里武功最好的。
小相思如今也到了快嫁人的年纪,在杨轻寒的教导下,她慢慢脱离了童年阴影,和同窗一位姓李的公子成了知己。
如今虽还未谈婚论嫁,但那位李公子对小相思极为有耐心,又温柔又体贴,知道小相思的遭遇之后,并未瞧不起她,而是对她报以了更多的爱意和疼宠。
至于乌瑶光嘛。
有人叫她外星人,也有人叫她天上来的小仙女。
皆因她母亲顾星辞总能从她的空间里拿出这个时代没有的好玩意儿,让大家开了不少眼界。
大家好容易在周家大聚了一回,狠狠的取笑揶揄了一把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
太子难得喝了一盅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夜深了,他摇晃着身子往后院去。
容心掀开眼帘,睡得神志混沌。
辛澜推开房门走进去,歪着身子坐在她床边,眼角眉梢皆是少年风流。
女子轻唔一声,眼神彻底清亮起来。
她眸中含着湿漉漉的水汽,一瞬不瞬的看着身边的人,“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辛澜将她捞起来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她馨香颈窝里,喃喃道,“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容心心窝狠狠一跳,面色蓦的滚烫,“殿下,你怎么……”
他一向本分,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样抱过她。
容心一时怔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辛澜闭上眼,餍足的呼吸着独属于她身上的香气,跟她一块儿长大,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最喜欢她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
“喝过药了吗?”
容心红着脸,“喝过了。”
“身子有没有好些?”
“好多了,现在也不困了。”
辛澜微微放开她,唇角微勾,“那就跟我回去。”
容心抬头,认真启唇,“不……”
辛澜剑眉微挑,“我已经替你将温安宁赶出了东宫,以后,她不会再来烦你。”
容心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她眼睛本就生得好看,水汪汪的勾着人疼。
辛澜看得心都化了,再次俯身靠过去,气息不明,几分情动,几分撩拨,“你舍得把我让给别的女子?”
容心彻底呆住。
辛澜见她一副傻乎乎的模样,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你说呢?”
“殿下为何要跟我打哑谜?”
“这样呢?”辛澜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红唇,“这也叫打哑谜?”
容心小脸刷的一下通红,“你——”
辛澜又亲她一口,“还不明白?”
容心咬唇,湿润的眼神盈盈动人,“可是你已经跟她——”
“跟她什么?”
“跟她有了肌肤之亲……”
辛澜哭笑不得,“谁说的?”
容心扭开头,别开视线,手指局促不知放在何处,“她说的。”
辛澜低眸瞧她几眼,热烈的视线灼得女子越发手足无措。
这里空间太小,她无处可逃,没过一会儿手指便被他握住。
辛澜将她的小手拉过来,摸着自己的嘴唇,低低道,“这里,只有你亲过。”
容心心神微动,慌乱的抬起眼眸,紧张的看着他。
这个人藏在她心底好多年,今晚,他是在跟她表白吗?
辛澜闭着眼睛往床上躺。
他是被容心伺候习惯了的,醉意朦胧间,还当在东宫里。
“容心,替我宽衣。”
容心刚要下床替他脱外衣,就将他自己半坐起来,脱了靴子,再将她抱住,往床上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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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及冠之年便娶了太子妃。
大婚当日,盛况空前。
容心终究没能踏出皇宫。
她生在皇宫,长在皇宫,最后嫁在皇宫,后来,替太子生了几个皇孙。
闲暇时,太子会带着她出宫闲游。
他知道她向往自由,也知道她是为了他,在这宫里画地为牢。
所以,他倍加宠爱她。
盛月两个皇帝,皆是爱妻如命的宠妻狂魔。
辛缜做了二十年的皇帝便不乐意拘在皇宫里,将皇位丢给辛澜,便带着杨轻寒三山四海的到处游历。
他们到处打抱不平,快意人生,一路走,一路斩贪官污吏,一路洗冤正法。
后来的后来。
圣天大陆还流传着辛缜和杨轻寒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