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呼呼”
那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一直纠缠着郝峰,每当他闭上眼睛时,总能看到无数的冤魂侵蚀着他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灼热的疼痛感驱使他再次从梦中惊醒。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暗了下来,原本还是午后,没想到这一闭,再一睁,就已经到了半夜。
郝峰挣扎着,脑中的那股疼痛依旧没有消散,不过却也好了许多。
他看了一眼周围,在那茶桌之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盘水果,旁边还有一杯仍在冒着热气的水。
“毕古姆吗”
郝峰询问着,周围似乎没有人,他将水杯贴着嘴唇,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温暖的感觉充盈着他的全身,脑中的疼痛感似乎又减轻了许多。
“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郝峰低垂着脑袋,原本惨白的脸上在一刻又平增了些许憔悴。
他已经算是奥里德的大当家了,难道非要继续对郝天赶尽杀绝。
他永远都记得在十几年前的一个雪夜,独自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流浪到了奥里德的门口,那时候的他又冷又饿。
在流浪到奥里德的一路上没有人对他伸出援助之手,直到来到了这个地方,是他的父亲郝正收留了他并给他取名为郝峰。
那时的郝正并没有孩子,而他郝峰也成为了奥里德唯一的少爷,人生命运也因此发生了改变。
“曾经的我要什么有什么,父亲和母亲永远都会满足我的心愿,直到”
郝峰忍不住抽泣一下,双手紧紧地遮挡着脸庞,即使现在周围没有人,他也不愿意将自己柔弱的一面表现出来。
直到后来,郝天出生了,他的地位瞬间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为什么为什么郝天的出生却要成为我追求幸福的终止点”
郝峰无助地趴在桌面上,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起来,只能听到细微的抽泣声。
因为郝天的存在,他的地位明显下降了。
他必须没日没夜的都接受着非常人的训练,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别的小孩已经进入了梦乡,而他却必须进行着暗杀训练。
当烈阳高照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阴凉处吃着冰棒谈笑风生,唯独他一人必须呆在烈阳地下,撑着俯卧撑,默默忍受着煎熬。
“为什么我必须从小接受不同于其他小孩子的训练,却永远享受不到他们所体验的乐趣”
郝峰呆呆地望着手里的杯子,一双失了神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吱”
原本半遮掩的房门在这一刻却慢慢地打开了,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似乎没有恶意,只是静静地站在郝峰身边。
“毕古姆吗”
郝峰眼里充满着迷惘,他呆呆地望着手中的杯子,丝毫不愿去理会身边的人。
那黑影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站在郝峰的身边,直到郝峰抬起头来时才发现那个人并不是毕古姆。
“你是”
郝峰看着那个人,瘦小的个头,稚嫩的脸蛋上一双碧蓝色的眼睛,他的头上也戴着追风者的同款护目镜。
“我们见过面的,我的名字叫科尔”
那人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颇有一丝绅士风度。
郝峰上下打量了许久,沉思了一会,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是那个西部来的小子,以前每次来都和我们一起骑马,玩枪”
“没想到奥里德大少爷竟然还记得我真是倍感荣幸”
科尔将手贴在胸前,身子向前了鞠四十五度躬,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对,准确点是你们找我干嘛”
郝峰的脸色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原本放在身前的双手早已默默地背到了身后,如果科尔有任何不正常的举动,他将不会手下留情。
“放心吧我们是来帮你的”
科尔淡淡一笑,他似乎很有把握,对郝峰丝毫没有任何防备。
“呵呵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郝峰心想,他堂堂一个黑手党大少爷,哪需要这么一个小屁孩的帮忙,眼睛里充满着不屑。
科尔似乎不这么认为,他始终保持着笑容,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
“不你需要你现在很迷惘”
“切说得好像你很懂我一样,只要我乐意,我现在完全可以把你抓起来”
郝峰脸一黑,心里似乎很不是滋味,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摆着一副很懂的样子,不喜欢别人随意地去猜测他内心的想法,哪怕他猜的是对的。
“你给我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郝峰这会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一双眉毛呈倒八状,原本苍白的面容在这一刻竟变得通红。
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指指点点还摆出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郝峰抓起科尔的手,正想把他撵出去,却没曾想到,科尔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住郝峰的双腿,任凭郝峰如何拉扯,都无法撼动他。
“不你不会的,如果你真要抓我,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科尔死死地抱住了郝峰的双腿,这一刻他早已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他只想劝服郝峰脱离鬼武士,转投向他们。
“那只是我现在没那个兴致罢了,如果你纯粹来跟我叙旧的话,你可以走了。”
郝峰始终无法拖动科尔,也许是科尔太沉了,他只好作罢,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希望你放了郝天他们,然后和我们一起联手对付鬼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