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小子,这是被烧得碴都不剩?”林德望着干净的蓝色火海,不大确定。
这速度未免太快!惨叫声好似还在耳边回荡,假小子已经消失不见。
林德看看冰龙,还在考虑,是否要跳入火海试一试。冰龙缓慢走上前来:“恭喜你,小子。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你就是优胜者。按照传统,我的力量将由你继承。”
大地轻微震颤,伴随冰龙沉重的脚步声。火海消失,冰龙的胸膛稍稍裂开。一颗深蓝色的多面体,仿佛圆球,从冰龙胸膛里飞出来,缓缓降落林德面前。
“这就是我毕生的力量,”冰龙的胸膛重新合拢,双眼的蓝焰似乎削弱几分,“只要你走进去,就能吸收它们。进去吧,幸运的小子。”
林德按捺心底的冲动,想起上一批失踪的探索者:“阁下,你能不能开开门,把外面等待的人放进来?”
“为什么,”冰龙垂下头,翘起锋锐的长尾,仿佛龙枪,瞄准林德,“你在嫌弃我的力量吗?低能的白龙崽子。若非遵循传统,我还看不上你的低能血脉。”
林德有点疑惑:“不是说,所有冰霜巨龙都是白龙进化出来的吗?咱俩的血脉不一样?”
“住口,”冰龙怒吼,长尾飞射,及时在林德跟前停下,“我已经暗中倾斜、照顾你。这就是你给予我的回报?忤逆你的长辈?”
林德吓得差点回归地球。他观察近在咫尺的晶莹龙尾:“嗯,感谢,阁下的照顾。可是,我已经答应别人,不能私吞这里的东西。”
“愚蠢!”冰龙略微收回尾巴,“只要你继承我的力量,外面的人都打不过你。到时候,你还怕什么?”
林德摇头,跨步,围绕近两米高的蓝色龙心观察起来:“做人要讲诚信。我以后,还要长时间跟别人打交道。不能损坏信誉。”
“迂腐!”冰龙嗤之以鼻,高高昂起头颅,“弱者的怨怼,何须在意?你是高贵的龙族,虽然是龙族中最低能的白龙。但你应该保持龙族的骄傲。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力量就是根本,就是一切!而我现在,就是给你力量!”
林德仍旧坚决摇头:“失掉信誉,不长久的。那才是因小失大。请阁下把外面的人放进来吧。他们会分给我应得的一份。由公正之神见证。”
“休想,”冰龙缓慢转身,龙尾迅速从林德头顶扫过,带起劲风,“要么进入我的龙之心。要么,永远被困在这里。我是不会放那些卑微的短生种进来的!”
林德心头一松:“不杀我就好。我就不怕被困。”他义正言辞的昂首挺胸:“阁下,我绝对不会毁坏自己的信誉。”
林德望着漂亮的蔚蓝多面体,内心轻微动摇。但他立刻想起夹沟的斑鸠,暗自警醒:“我不能殃及家人。不明不白的东西还是不吃为妙。这冰龙未必就安好心。”
林德打定主意,卸下背篓,掏出硬壳书,学习起来。
冰龙缓慢走回洞窟深处,转过身来。他趴下,收拢翅膀,熄灭眼中火焰:“一个糊涂蛋!随便你吧。”
刚开始,林德还会时不时望望仿佛沉睡的冰龙。很快,他适应环境,静下心来认字。半天以后,当林德发现,冰龙对自己尿尿不闻不问以后,他更加放松下来。
一连三天,林德就坐在仿佛宝石的龙之心旁边,读书认字。洞窟冰寒,林德未曾感觉丝毫不适。
将最后一点食物塞进口中,林德起身,向冰龙鞠躬:“阁下,我出去找点吃的。”
冰龙的眼眸微微睁开,泄露柔和的蓝光:“那几个小家伙的食物,我没有毁坏。你自己找吧。如果找不到,记得回来继承我的力量。”
林德道谢,背起小背篓,走出洞窟。
林德在城中四处游荡。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尸体,倒是找到遗失的物品,其中就包括水食。
林德也不返回龙墓,一面在城市里搜索,一面继续读书。林德打算回一趟地球以后,再跟冰龙谈判,让它知晓:它根本困不住林德。
每天只吃个半饱,林德居然撑完30天的期限。林德走到距离龙墓最远的城市边沿,沟通匣体:“回归地球。”
在林德消失的瞬间,冰龙微微睁开双目,泄露柔和的蓝光,还有丝丝缕缕的黑烟。那黑烟,就似林德在夹沟挥发的邪神特质,但分量明显少得太多——恐怕不及万一。
林德确定自己已经回到地球。此时天还未亮,家里静悄悄的。林德估计,父母尚未起床。林德感觉肚子有点饿,摸黑找到灯线,拉亮电灯。他穿好衣裤,走到门边的木桌边,掀开纱布。
林德低头看一眼,闻一闻,感觉蒸馍没坏。他找茶缸,打算洗洗手,先吃点冰冷的蒸馍。他听到外面响起动静。
脚步声走到门口,敲门声随之响起。尚东阳在外面询问:“林德,好了吗?快开门,已经24个小时啦。”
“来啦!”林德顾不得洗手,捡起钥匙打开锁,拉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