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叶平听完惊讶的说:“这么快,这他妈的比洛阳铲的效率高多了啊,大夯,去把它开了,看看探的准不准。”
“好了,”史大夯拿起大铲,再景铁锁的指引下,卖力的摔起了大铲。
不愧是“坑神”,大气不喘的就把一丈六七深的坑,轻松的开到了墓道底部。
费叶平拿着水烟袋,看看不太深的坑洞说:“铁锁这次你下去清货吧,这座墓室也是土坑,你可要小心窝鼠子啊,”
雷碾子不失时机的说:“最好是在下去之前,就去撒泡尿,省的又弄个众人忙。”
杨树根眼睛一瞪说:“你……师父,你看他……”
费叶平故意陈着脸问:“碾子,你刚才说什么?”
雷碾子一脸无辜的回道:“我让铁锁提前去撒泡尿,又没说尿裤子的事啊。”
费叶平拿着水烟袋一指雷碾子说:“这就够了,就冲你说这句话,明天下午的两坛烧酒有着落了,”
几个徒弟都笑了,纷纷说:“这样好,说错话就买两坛酒,”
“让他再说错一次,再买一桌菜,看他还敢不敢乱嚼舌头,”
“哈哈哈哈………”
端着油灯的雷碾子,气的一转身,找到了扔在地上的死窝鼠子,用脚也狠狠地踩了几下,
边踩边嘀咕:“都是你这只死窝鼠子,害得我要破财了,都是这只死窝鼠……”
几个师兄弟都低声笑着,费叶平笑着招呼道:“过来碾子,把油灯拿过来,铁锁要下坑洞了,给他照着一点。”
碾子这才把油灯拿过来,照着洞口让景铁锁下去了。
到了墓道底部,景铁锁点亮了蜡烛,用小铲头顺手再土壁上挖了一个小龛,把蜡烛放了进去,先把双手解放出来。
然后对着墓室方向,用力的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一尺多深脸盆大小的洞就被景铁锁挖了出来。
景铁锁拿过蜡烛,看了看里面的封门砖,又用小铲捅了几下,听到里面发出“嗵嗵”的响声,这才确信是墓室无疑。
景铁锁又对着土壁来了一阵猛挖,这回有了新发现。
原来这个墓室的封口,是一座由青砖精心砌成的门楼造型,
从门楼顶部的瓦当来判断,应该是唐代之前或者东西汉时期的墓冢。
可是汉代的墓冢,最少也有三四丈深,很少有一丈多深的墓冢。
景铁锁沉思了一会,仰头对坑口上喊到:“师父,这个墓室封口有点古怪,我断不出是那个朝代的,你能下来看看吗?”
费叶平二话没说,让史大夯把他用绳子吊下去,
景铁锁指着墓室门口的砖雕说:“这么小的墓室,还弄个精雕细琢的门楼,真是少见啊。”
费叶平仔细的看了看们楼上的砖雕工艺,低头琢磨了一会说:“从工艺风格上来看,应该是晚唐时期到北宋年间的墓冢,可惜啊不是北魏时期的砖雕,要是的话,就凭着这座砖雕门口,弄出去也能值几个银子,都能抵得上开一座规格不太高的墓穴。”
景铁锁听的两眼冒光,用手抚摸了一下砖雕门楼说:“乖乖,破砖头随便雕刻一下,就值那么多银子,我要是有这手艺,什么都不干了,专业雕刻这种门楼买。”
费叶平拍了景铁锁一下后脑勺说:“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北魏时期的砖雕门楼,而且必须是高浮雕的工艺,不是这座门楼,况且这又不是高浮雕的,你就醒醒吧,别做梦了。”
说完从粗布包里面摸出一把扁铲说:“给你,把它开了,”
景铁锁接过扁铲,对准砖缝插了进去,用力的撬开了砖雕门楼。
顿时一个黑乎乎的墓室,呈现再了费叶平师徒二人面前。
费叶平拿过墙壁上小龛里面的蜡烛,用扁铲小心翼翼的放进去,
师徒二人就在墓道里面,等着蜡烛在墓室里面的变化,然后再做定夺。
过了一会,费叶平朝墓室望了望,看到蜡烛依然燃烧着,
扭头对景铁锁说:“跟在我后面,不要乱动其它东西,这种墓室地方狭小,要是有暗器机关,你我都跑不了。”
景铁锁点点头,乖乖的跟在了师父身后,慢慢的走了进去,进的墓室以后,地上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剪刀,离它一尺远有一张铁犁(耕牛犁地时用的农耕工具),
费叶平捡起地上的铁剪刀,看了看说:“墓主人生前是个文人,很在意民间这些丧葬习俗。”
“一把破剪刀能代表什么习俗,他要是能代表习俗,那么这张铁犁就更有来头了,”
景铁锁指着地上那张铁犁说到。
费叶平看了看地上的铁犁,微微一笑说:“它的来头和这剪刀一样,剪刀的寓意是剪断尘缘,
铁犁的寓意则是离别人世间,唐朝以前民间丧葬都遵循这种习俗,盛唐之后就慢慢的淡了许多,
到了宋朝时候,基本上都没有人在墓室门口放这些东西了,没想到今天让我们碰到了,真是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