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溢清万般焦急,看到李元昌要走,偷偷拉着秦怀道的衣袖。
秦怀道拍了拍兰溢清的手,示意她安心。
然后转头问汉王李元昌道:“听说兰姑娘的大兄鉴定了一副假的快雪时晴贴,是这么个意思,对吧?”
李元昌有些心虚,道:“是又怎么样?”
秦怀道道:“既然是赝品,你把赝品拿给我看看,刚好本官精通此道,是不是赝品,本官看一眼便是。”
李元昌愣住了。
秦怀道皱眉道:“怎么,不会是真迹,然后被你故意说成赝品吧?”
李元昌红着脸道:“当然不是,阎立本都鉴定过!”
秦怀道点头道:“那就拿来!”
李元昌无奈,让下人去一趟万宝行。
很快,下人小心翼翼捧着快雪时晴贴回到秦府。
秦怀道随便看了一眼,淡定的道:“这是真的,你为什么说是假的?”
李元昌更加心虚。
昨天阎立本才来对他说搞错了,并且告这一副就是真迹,而卖给李蓉的那一副才是假的。
李元昌想的也很简单。
把赝品卖给李蓉,赚了五十万。
这幅真迹自己收藏,又能从兰家赚。
非但赚了八十万贯,自己还能留下一副真迹快雪时晴贴。
这么已换算下来,李元昌可谓是赚疯了。
听到秦怀道这话,李元昌假装急眼道:“放屁!阎立本都鉴定过了,还能有假?”
秦怀道笑了笑道:“是吗?”
他拍了拍手掌,片刻后,阎立本出来了。
看到阎立本这一刻,李元昌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这事儿怎么感觉不太对。
秦怀道笑道:“我就怕我眼光不行,特意请来了阎立本过来了。”
阎立本抱拳,对李元昌道:“汉王。”
他看了看快雪时晴贴,又看了看汉王道:“咦,这不是那副赝品啊,汉王怎么把真迹拿来了,昨天那副赝品呢?”
李元昌嘴唇有些泛白。
秦怀道不确定的问阎立本道:“你确定这是真的吗?”
阎立本笃定的点头道:“之前我给汉王鉴定过这幅画,这是真迹,当时我查了大篇史料,证实了‘山阴张侯’确实在帖子内写的。”
“如果是赝品,‘阴’子会勾出头,而这副字帖并没有,所以这是真迹啊,老夫昨天也和汉王说过了,是吧汉王?”
李元昌发现自己的腿,似乎开始抖了。
麻蛋了。
他花了三十万贯,买了一副赝品,这个闷亏他吃了,本来寻思着从兰家坑过来。
现在发现,似乎不行了呀。
李元昌冷汗涔涔,道:“啊哦,那可能是本王搞错了吧,原来这副是真的啊。”
秦怀道眨了眨眼睛道:“如此一来,那兰溢清的大兄,鉴定的是没有错了,如果本官没理解错,是这么个意思吧?”
李元昌点头道:“大概 ,是这个意思。”
秦怀道的身后。
兰溢清双拳紧握。
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驸马明明啥都没做的呀!
怎么事态就会演变成了这样!
太好了!
阿兄终于可以不用赔钱了!
也不存在欠三十万贯了!
秦怀道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还要劳烦汉王去恢复一下兰朝奉的清誉,毕竟做朝奉的,一旦没了信誉,恐怕很难混饭吃,想必这点事儿,汉王应该会大度一点吧?”
李元昌机械的点头道:“那是自然!”
虽然这个三十万贯没坑到手,但从李蓉那边还是坑了五十万贯。
里外里算一下,他李元昌其实也赚了二十万贯 ,还可以接受。
这一场闹剧发生后,李元昌自然也不敢继续在秦怀道府上多呆着。
等回到万宝行。
李元昌便告诉众朝奉,说兰奎的鉴定没有错云云
如此一来,兰奎的清誉算是彻底恢复。
就在李元昌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候。
门外。
李蓉来了。
她拿着快雪时晴贴,身旁跟着御史台御史大夫来操。
当看到李蓉到来。
李元昌冷汗一层接着一层,顿时流出。
汗流浃背!
真的汗流浃背!
这个吐蕃姑娘,怎么会勾上御史台的人!
麻烦了!麻烦了啊!
李元昌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