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道大言不惭的笑道,随后朝着她眨眨眼:“替我看好长安县的那座木屋。”
虽然到现在秦怀道还没弄清楚她到底是谁家的子女,但还是愿意相信她。
李锦言笑道:“放心吧,等你回来时,保管原模原样,军中凶险,保重身体!”
她知道秦怀道的性格,用不着去絮絮叨叨的叮嘱一些琐碎的事情。
这是个有原则的男人,只要知道家里人都在惦记着他,担忧着他,他就必然不会令家人失望……
时辰已然不早。
秦怀道深吸口气,跪在地上,对着父母和舅父舅母磕了三个头,沉声说道:“孩儿率军出征,乃是大唐男人的无上荣光,请父亲母亲和舅父舅母勿以为念。”
“我此行必然小心谨慎,母亲亦不必担忧,待到凯旋之日,孩儿再在你们身前尽孝!”
秦叔宝脸色沉静,不见喜怒。
语气亦很是平静的说道:“你有此心,也不枉为父的教导。”
“我秦府男儿,铮铮铁骨、巍巍将胆!无论何时,切记不能污了我秦府的门庭,坠了大唐的国威!”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秦怀道磕头。
然后长身而起。
贾氏看着秦怀道身后的亲兵,拜托道:“尔等皆是我秦府的忠仆,此行作为少爷的亲兵,妾身拜托诸位好生看顾照料。兵凶战危,若是诸位有何不测,汝之父母,自有我秦府养老送终,汝之妻儿,自有秦府庇佑照料,若违此誓,人神共诛之!”
当家主母这番表态,算是给一干亲兵吃了一个定心丸。
秦府仁厚,人所共知。
无论秦叔宝夫妇,亦或是秦怀道,对待家仆从不苛刻。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若是不幸战死,家里人反倒能得到更多的补偿……
“诺!”
一众亲兵轰然应诺。
秦怀道深深吸了口气,朗声道:“出发!”
转身大步接过亲兵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
亲兵紧随其后,各自上马,簇拥着秦怀道打马驶离武关。
而在秦怀道离开武关足有一刻钟之后,一辆貂皮马车方才从道路旁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殿下既然想为秦都尉送行,为何不露面呢?”马车上的宫女春儿,有些疑惑地问一旁的高阳公主道。
“我又何必去招他烦呢。”
高阳公主眼中带着些许委屈说道:“我在秦府的时候,他对我冷言冷语,如今他与家中人告别,自该不去打扰呢。”
春儿闻言,有些无奈的说道:“殿下糊涂啊,你既然一被陛下赐婚与秦都尉,那将来必然就是秦都尉的正妻,如今你俩虽然没有成婚,但都尉出征,你身为他将来的结发夫妻,怎么也要为他送行啊。这才合乎礼数……”
高阳公主原本还有些委屈,听到春儿的一番话后,骤然大惊,慌乱的说道:“我……我……”
她紧紧抓住春儿的两条臂膀说道:“春儿,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春儿看到高阳公主的模样,心生怜悯,从前知书达理、从容不迫的殿下,怎么碰到秦怀道后变得如此惊慌失措了。
春儿努力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殿下,如今秦都尉领兵在外,秦府只有翼国公和秦老夫人,殿下只需要替都尉照顾照顾二老即可。”
高阳闻言,方才如梦初醒。
而同一时间另一座山峰上,陆烟儿朝着身旁的人说道:“即可向大王去书一封,让他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