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巂州!”
“抢粮抢女人!”
“桀桀桀!”
“……”
那些蛮族人眼中散发着嗜血的光芒,架起了云梯、举着盾牌,疯狂地冲击着这座边陲重城。
“战!战!战!”
城墙上的守城将士早就准备多时,只要蛮族士兵爬上城墙,他们就会结果了对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嶲州守城将士已经杀红了眼,口中发出一道道长啸。
这一战,没有退路!
因为在他们身后,守护着的就是父老乡亲。
城内也是一片风声鹤唳,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收拾好了细软,想在夜幕降临之时,再趁着夜色
北逃!
六诏蛮兵如蝗虫之数,单凭嶲州3000人马根本难以守下得下来。
城门随时都可能被攻破,嶲州已然是一座危城!
不少人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事情,嶲州城内,哭声一片。
蛮族士兵残忍嗜杀,这是嶲州百姓人尽皆知的事情,若是嶲州城破,恐怕他们也将会命丧刀兵之下了。
嶲州之战已经持续了两天,期间死伤无数,为了能给城内的老百姓换来一线生机,守城的将士都是以命相博……
他们心中皆明白在城破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所以3000嶲州士兵全都死战不退,打退了无数次敌人的进攻。
但就算如此,蛮族士兵,依旧如江水一般,望之不尽。
而嶲州的士兵已经减员了好几百人,不少士兵都逐渐心生绝望,衰败的情绪在军中开始蔓延。
嶲州兵马都尉杨雄见到这个局面,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士气将会大挫。
届时,能否挡住蛮族士兵的下一波进攻就很难说了。
所以此时急需要一个长官来主持局面。
可是士兵在连续战斗了两天两夜之后,嶲州刺史王进,竟然还未现身,焦急之下,杨雄也顾不上什么上下尊卑了,决定带兵前去请人。
“王刺史何在,如今嶲州告危,我等需要大人来主持局面。”杨雄闯进刺史府,大声喝问道。
静!
刺史府内。
除了杨雄的那一声喝喊,其余皆是一片静悄悄的。
偌大的府邸被夜幕吞噬,寂无人烟,唯独后院的一座小屋子里,还有莹莹烛火在摇曳着,见此,杨雄急忙往那座小屋走去。
然而在他打开房门后,小屋内只有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奴,杨雄见此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王刺史何在?”他盯着那个老奴问道。
老奴见到来的人是一个身穿甲胄的将军,颤巍巍的说道:“刺……刺史一家昨晚已经北归了。”
“驴日的!”
杨雄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你为何不一同北去?”
“我老汉一辈子生活在嶲州之地,如何能忍心离开这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啊。这次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何况我如今已经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受那种奔波。”老奴老泪众横的说道。
杨雄站在门边,静静眺望着远方的夜色。
月影朦胧、火光漫天,城墙上的厮杀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两天前派往松州报信的人,如今依旧没有消息,若是松州大军再耽搁上几天……
那嶲州城,亡矣。
“嶲州要拜托将军了。”屋内的老奴带着哭腔说道。
“唉”一道轻轻的叹息在屋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