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试后,所有宾客回到正题。
不少人把写好的答案吹干,折好纸张放进张家仆人端举的托盘中。
待所有人将答案放完后。
张大公子出声道:
“诸位!”
“待舍妹查看诸位的答案后,世林会向诸位告知,请稍后!”
说完话,张大公子带着仆人走了。
张世林不能入仕,自然与这些青年俊彦结交,毫兴趣。
更何况。
这里面大多数都是躺在祖辈福荫里的二世祖,论真才实学,估计没几个人能拿得出手的。
“好不好吃?”
秦飞用袖子擦了擦浅浅的小嘴,轻声问道。
浅浅啄了啄脑袋。
两人这副表情就像是刚成婚的小两口,那副恩爱的模样直叫人羡慕。
“二殿下!”
秦飞贱兮兮的看向二皇子:“我家浅浅喜欢吃糕点,听说你府上的糕点不?”
“哈哈~!”
二皇子很是开心,刚才老大的面子被扫了,他心里很是畅快。
这时候被坑也没什么。
更何况,糕点能值几个银子。
“伯庸放心,明日一早,我便差人送到你府上去。”
秦飞点点头,又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年纪小,年底时才满十八岁,面对秦飞的目光,他立即说:“黑哥,老三穷,你就别坑我了!”
他那副苦哈哈的模样,让几人一阵大笑,仿佛又回到小时候。
其实有时候,做皇家子嗣也挺难受的。
身边围的都是妖魔鬼怪,变着法,想从你身上捞点东西。
这些人可谓是绞尽脑汁,让人防不胜防。
朋友。
这个词汇,对于皇家子嗣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若不是几人从小相识,恐怕这时候说话,也没有这般毫顾忌。
“三位殿下!”
“伯庸为你们引荐一人,算是回礼。”
秦飞看向一直跟在旁边默默语的卢俊生,出声道:“卢兄。”
卢俊生很意外。
没想到秦二少爷会将自己引荐给三位皇子,他只是略微迟疑,便走上前躬身道:
“学子卢俊生,见过三位殿下。”
卢俊生没有行跪拜之礼,在大渝礼制中,功名在身之人只有在特定场合才会行大礼。
像这种宴会形式便不必。
三个皇家子嗣很是意外,不知道秦飞卖的什么关子。
但见这卢俊生不卑不亢,胸有静气,想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卢先生是哪里人士?”
出于秦飞的举荐,太子很是客气。
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卢俊生回答:“卢某乃开州人士,于成康十六年秋中举,前来参加春闱。”
太子点点头,兴趣失去了许多。
一个举人,还吸引不了太子殿下的目光。
“卢兄,我这位兄弟来自北疆,依你之见,咱们大渝应和北疆如何处理关系?”
秦飞指着八都鲁,提出一个问题让卢俊生回答。
卢俊生知道。
这既是在考他,也是给他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
听见这个问题,太子与二皇子眼神一亮,就连往嘴里塞糕点的八都鲁,也放慢了速度。
“卢某拙见,还望三位殿下和二少爷不必当真。”
卢俊生沉吟半晌,回答道:“国家与国家的关系,就好像人与人的关系。”
“但两者又有些不同。”
这两句话一出,立即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读书人之间高谈阔论,是很常见的事,但今天这种场合却少有人发声。
一是,这里是张府,肚子里没点货,不敢乱倒腾。
二是,三个皇子在场,哪句话说得不对,轻则牢狱之灾,重则人头不保。
而且这北疆蛮子还在场,他的凶悍,有目共睹!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利益的捆绑和制衡。”
卢俊生继续说:“这方面由双方当权者把控。”
“依在下之见!”
“这位北疆蒙族兄弟能来大渝,便说明他们有示好之意。”
“十八年前。”
“大渝与北疆一战,双方均损失惨重,我们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北疆物产丰富。”
“马匹牛羊数以万计,是天然的牧场。”
“但北疆却缺少布匹器具,可以在边关设立互市,让两边经济流通。”
“几位殿下或许不知!”
“寻常百姓之家,牲口只有鸡鸭,猪牛羊马等大型牲口,普通人家根本负担不起。”
说到这一点,让在场的许多人都很惊诧。
史书曾记载。
前朝晋国,发生饥荒,晋帝却问:‘何不食肉糜?’
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场的人都是富庶子弟,又怎会知道百姓之疾苦!
太子听到此处皱了皱眉,问道:“卢先生可有良策?”
卢俊生抱拳回答:“回殿下,卢某有一计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