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回到房间内,坐在沙箱旁的椅子上,拿着小木棍,有节奏的敲击沙箱边沿。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
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找不到一点头绪。
没有可以切入的点。
即使有,现在这些手段都不能用。
他只能作为被动方,一点点去摸索,若是主动出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跳出来搅局。
目前是三个方向的问题。
一是,韩世光的案子现在还没有着落,不知道最后会被人引向哪儿?
甚至,现在连韩世光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所有的猜测都是臆想,没有真凭实据来佐证。
二是,国师府究竟有什么秘密?
这些老怪物,他们为什么要蜗居在凤鸣山?
而且浅浅这个丫头,有点让人摸不透。
就像八都鲁一样,看似是老实人,但内心的想法别人很难知晓。
所以就算秦飞心里有打算,普通伎俩也不好使。
一使就露馅!
三是,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八都鲁又为何来京城,他老爹让他带的这句话,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北疆蒙族是什么意思?
八都鲁看上去,像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大男孩。
只会嘿嘿嘿。
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家伙粗中带细,明显是扮猪吃老虎。
真要玩起来。
小郡主那点花花肠子,估计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一个人能徒步走三千里,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装出一副憨憨的模样,这就足够让人深思的了。
而且一看八都鲁和他老爹在蒙族的地位就不低,不然不会代表蒙族提及十八年前的事儿。
“笃、笃、笃.....”
秦飞一边敲着沙箱,脑子一边快速分析。
“浅浅姐姐,你去给秦飞哥哥说,咱们出去玩好不好?”
院子里,小郡主拉着浅浅循循善诱:“你长得那么漂亮,秦飞哥哥一定不会拒绝你的。”
这些话,秦飞在屋里听得明明白白。
他当然知道这是小郡主在打算盘,明明两人就隔着一道墙,他听不见吗?
小郡主是怕他又说,送她回宫去。
现在她没有什么好的借口留在这儿,身上的法术也解了,总不能老是像小狗一样赖着吧。
浅浅正欲答话,丁青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韩保生有了黑背后,就把看门的重担还给了丁青,此时,他正眯缝着眼给黑背洗澡。
这北疆来的马和人是一个待遇,到了地方先得洗洗,松快松快。
小郡主认识这个人。
这是大理寺那个姓胡的糟老头子,秦飞的老跟班,两人整天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来人正是胡道通,进入房间后,他拱了拱手:“二少爷!”
“太仆寺传来........”
秦飞伸出手打断他的话,看向丁青。
丁青伸手将房门关上,袖子一挥,一道气机将整个屋子包裹住。
“哼!”
见到这一幕,准备偷听的小郡主,鼻子都气歪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搞得神神秘秘的!”
嘟囔两声后,她挪了挪屁股,露出狡黠的目光问浅浅:
“浅浅姐姐,你能听见里边在说什么吗?”
浅浅摇摇头:“四品武夫的气机,我破不了。”
小郡主不死心又问:“刚才进来那个人,他心里在想什么?”
浅浅还是摇摇头:“我没听见他的心声。”
小郡主有点不信,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浅浅。
浅浅解释道:“只有别人在想,我才能知道,若是没有想,我就感知不到,如果非要知道,那得用乾坤六十四卦算。”
小郡主来了兴趣:“那你算算呗。”
浅浅摇摇头:“占卜天机会有天道反噬,一般情况师父都不许我们占卜。”
小郡主语了........不行就不行,你还给我解释那么多........
屋内。
胡道通说:“二少爷,太仆寺传来消息,韩世光在任职期间兜售马驹。”
秦飞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详细说。
胡道通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后将整件事娓娓道来。
“那日我将韩世光家眷消失的消息,告知了新任太仆寺卿。”
“当日他便清算太仆寺的账目。”
“今日午时,他让吏员将我叫到太仆寺,把发现的情况与我说了。”
“自韩世光任职太仆寺卿以来,太仆寺名册上记载的马驹少了一半。”
太仆寺是兵部的下辖衙门。
管理全国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