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四,冬八九。
宜出行,开业,祈福求子。
未时二刻。
大渝,国子监。
一辆挂着‘秦’字号牌的马车从街边驶来,停在国子监门口。
秦飞用手里的书卷挑开帘子,下了马车。
走进国子监,来到甲字号学堂,坐在左一的位置上,他打开手里的书卷津津有味的阅读起来。
他手里的这本书,可不是什么经子史集。
而是一卷神鬼奇谈的话本。
里面稀奇古怪的故事,可比那些只会讲恪守五良四德的君子衍说,有趣多了。
按理说,国子监是不允许学子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杂文。
但规矩只适用于大部分人,总有一小撮人是例外。
秦飞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镇国公次子,来国子监读书那都是皇权特许,陛下亲点。
其父秦业乃大渝第一武夫。
名副其实的镇国之柱!
秦飞天生经脉堵塞,修不了武道,这才被安排到国子监读书。
所以只要他不掀房梁,想干什么都不会有人过问。
“伯庸!”
这时,一个人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头看去,原来是陈老夫子。
陈老夫子名叫陈述,乃甲字号学堂的授课夫子。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与你讲。”
伯庸是秦飞的字,熟人都是以此称呼,显得彼此亲近。
合上话本,丢在书桌上。
秦飞跟在陈老夫子身后出了甲字号学堂,来到院中一个人的角落。
陈老夫子一脸古怪的说:“伯庸,大理寺正胡道通,想见你。”
大理寺的人见我干嘛?......秦飞心里有些狐疑。
陈老夫子一见他这副表情,解释道:“他说手里有个案子,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陈老夫子说话很客气,并没有以师长自居。
毕竟这个学生身份不同,得特殊对待。
大理寺能有什么案子找我?.....秦飞越听越糊涂,点了点头,示意陈老夫子带路,去见见这个所谓的大理寺正。
国子监每一位夫子在后院都有一间榻房。
穿过廊道,来到后方的一处小院。
刚打开门就看见屋内站着一个穿青色五品官服,胸前绣白雉的中年男子。
想来此人便是胡道通。
秦飞走进屋内,在桌边坐下。
他没有先开口说话,想看看这位胡大人找自己有何用意。
屋子不大,分为正厅和偏厅。
偏厅里主要放的是书卷,正厅分为两部分,前厅是迎客,后面是卧榻,中间由一扇屏风隔开。
“下官大理寺正,胡道通,拜见二少爷!”
胡道通行了一礼,随后看向门外,陈老夫子识趣的从外面关上门走了。
哼!
还搞得神秘兮兮的,秦飞有些好笑。
文官就是这样,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别人把他们的秘密听了去。
不像武夫,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
“下官接手了一桩案子,里面有件证物,想请二少爷辨认。”胡道通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
秦飞拿起玉佩一看。
正面刻的是一条四爪大蟒。
反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秦’字,底下落款为‘伯庸’。
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秦飞的神情虽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这块玉佩不是在我枕头底下吗?
为什么会在胡道通手里?
不对!
这块玉佩不是我的!
我的那块一直塞在枕头底下,年份虽久,但依然如新。
而这块玉佩表面上有一层旧沁,显然是被人经常把玩。
“哐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