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杨岳在另一个世界看过的，武侠的内力。
这里的武人修炼一种叫“练体术”的功法。
传说修炼至大成可御空飞行，宛如神仙。
杨岳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父亲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凭练体术六层的修为，成为大陆第一高手，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也没有一点能飞起来的迹象。大哥和二哥更具天赋，应该有触碰十层的机会，倒可以验证一下大陆的传说。
至于杨岳自己，却在武学上没有半点天赋，羸弱的身体能慢慢恢复成常人的样子，就算是幸运了。
过去的他不甘心一直生活在父兄羽翼之下，几次强行修炼，却累的身体受损。
“不管了，想多了头疼。”杨岳出了门，向爷爷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已经西斜的太阳照在典雅的门廊，仆人修剪一新的花坛散放着清香。
杨岳只觉得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并没意识到属于两个人的记忆和精神开始理解、融合。就好像两道河流走过千山万里，终于汇在了一起。
河岸更加开阔，河水更加澎湃。
院子里，消瘦的老人正坐在廊亭下的椅子上，膝上放着一本书。
“爷爷又看完一本书吗？”杨岳走了进来，先帮老人将茶水续上，也坐在了一旁。
杨天笑着，把书放回桌上，说道：“没办法，年轻时候不识字，只好趁现在多看看喽。”
“活到老，学到老。您是咱们家的榜样。”杨岳看了眼书上的封皮，“哦，《大周消亡史？”
“榜样？你个小兔崽子是在损我吗？”老人笑骂着，也揉了揉他的头发，“可惜了，周王室还妄想变革，削弱诸侯国，只可惜被群起攻之，落得国灭。”
杨岳知道老人刚读完书，正是谈兴大起，遂接着聊下去。
“但周王室确实通过改革兴盛了一段时间，不是吗？然后，周王灭后，遍地周王。诸侯们纷纷取消分封，加强集权。最后，近百个诸侯国，互相攻伐。对了，爷爷，您年轻那会儿，不就是百国之战如火如荼时候吗？”
“如火如荼？老子地里好好的麦子，就是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眼看着家也破了，国也没了。我就当了咱们大越国的兵，先皇仁义，一步步把我提拔成将军。”老人啜饮着茶，悠悠说道：“就这么几十年打下来，天下就要太平了，先皇称了帝，却也先走了一步。”
太平？杨岳轻轻摇了摇头：“先皇是仁义，当今皇上却不见得有乃父之风。”
老人怔了怔，默不作声。
杨岳只好转移话题。
“我给您讲个故事吧，话说东汉末年……”
“东汉？”
“哦，您就当写话本随便编的。”杨岳接着讲，“东汉末年，天下灾祸频频。帝又宠信朋比为奸的十人，号为十常侍。……”
“榜文行到涿县，有中山靖王之后，姓刘名备，字玄德。传到此时早已家道中落。家贫，遂贩屦织席为业。哎，他家织席，咱们家种地，也算是门当户对……好好，爷爷别打，我接着讲。”
杨岳把书挡下，给自己倒杯茶。
一直到日暮低垂，仆人们布完餐，也才讲到董卓进京，祸乱洛阳。
两人边吃边聊。
“所以，你想告诉爷爷，奸佞当朝会引得群雄并起，天下再次大乱吗？当今皇帝，是不及先帝，除了偶有叛乱，近些年天下还算平静。苍狼军有你哥哥执掌，边将又岂会犯上作乱？”
杨岳愣了愣，“我只是觉得您看的书太没意思，给您解解闷。您要是不愿意听，我就不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