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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忆浓离开老李那里,驱车回赵家。
她已经好些年,没有回去了。
回家的路,还是那一条,但越是靠近目的地,心情越是烦躁。
种种不好涌上心头,特别是自己的亲爸,在她沉寂于丧母之痛时,情义地赶她离开家。
她身分文流落街头,要不是那晚,她遇到了章孜砚,她不敢想象自己还能否活着。
愁绪中,汽车开回到赵家。
她停车后,看到老李发来的短信。
“章孜砚给我开了巨额支票,要买你的信息,你自己好自为之。”
姚忆浓看着短信,顿时不悦。
这章孜砚到底想怎样?既然跟欣妍掰了,还私底下,帮她找人。
关键这家伙,还说今晚跟她约会。
手机叮咚响,章孜砚正好在聊天软件里问:“今晚想吃什么?”
她一肚子的气,回他:“谁爱跟你吃找谁去,我今晚约了八个帅哥,没空跟你吃饭。”
回复完,姚忆浓解开安全带,下车。
姚忆浓信步走到姚家别墅门前,尚未推门进去,就见一男女在庭园里喂着金鱼。
那男的,是姚忆浓的父亲,赵平宁。
边上那位年轻女人,是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继姐。
据说是,赵平宁二婚妻,带上门的拖油瓶,深得赵平宁的喜爱。
庭院响起咔嚓的快门声,赵平宁眉眼弯弯,摆了个撒鱼料的姿势,让一旁的继姐拍照。
照片拍完,赵平宁适时抬头,视线恰好看到铁门之外的姚忆浓,当即收起笑眉。
那样的表情刺痛着姚忆浓,这是对她有多厌恶?
赵平宁放下手中的鱼粮小罐,信步而行,最后站在铁门的另一边,负着手,隔着铁门与姚忆浓对视。
“你回来做什么?”硬邦邦的口吻,让人听得好不痛快。
姚忆浓愣了一下。
八年前,她18岁,才刚成年,眼前这位父亲,就给她上了一课,她被赶出家门,身分文。
没过多久,两人对簿公堂,判决之后,再相见。
掐指一算,快有七个年头不见了。
一如当年的冷漠情。
她今次回来是要取回母亲的信物。
但她不能如实说,就找了个借口:“我回来看看爷爷。”
“收回你的假好心,你那个自私自利的妈,把遗产都留给了你,你要是心里有你爷爷,就把财产交出来。
一直站在院子候着的继姐,过来挽着赵平宁的手臂,柔声说:
“爸,您消消气,对身体不好,我陪你回别墅下棋吧!”
提起别墅,姚忆浓暗暗握紧拳头。
赵平宁所住的这栋别墅,是她母亲的婚前财产,却被赵平宁霸占着。
那边的继姐,安抚赵平宁时,快速跟姚忆浓对望了眼。
那眼神是得意的,带着挑衅的。
姚忆浓太了解这个女人,表面是一副岁月静好,与世争,实则坟里埋砒霜,阴毒得很。
两人隔得不远,姚忆浓清楚地看到对方轻勾红唇,缓慢地张了张,那口型分明就是:“手下败将!”
哐当一声响,赵平宁反锁上铁门的横锁,撵人:“赶紧给我离开,再让我看到你,我打断你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