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忆浓低头看着花生,“纪念日那天,你帮我接了个电话,是吗?”
没敢抬头,拼命剥花生,剥好的仁,藏在手心,接着下一颗,剥到第三颗时,听到章孜砚的回答:“忘了。”
姚忆浓抬起头,对望话。
有章爷爷在,也不方便聊深的。
她收回目光,继续剥花生。
很快,花生剥了一手心,姚忆浓拿出一张纸巾装着,放在台面。
又拿出一张湿纸巾擦手,余光一扫,章孜砚稳稳坐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章爷爷还在房间里,章孜砚待在这里,迟早会穿帮,还是先送走这尊佛比较好。
她撵人,“借完厕所还不走?”手指拿了两粒花生仁送进嘴里。
章孜砚合上书籍,丢到一边,“有点饿了。”
姚忆浓咀嚼着,撅着嘴巴回看。
章孜砚抱着双臂不说话,一双眼睛静静看过来。
表达的讯息是:要她给他准备吃的。
这两爷孙真是默契,老的小的都找到他家要吃的。
要是以往,她还能他整一碗面。
可家里剩下的一个面饼跟两鸡蛋,都被他爷爷给消灭干净。
她有心力,“家里没吃的了,你现在回去,去买一点吧!”
“你今晚怎么老撵我走,你家真藏男人啊?”
“你不会说话,就当个哑巴!”姚忆浓捡起台面擦过手的湿纸巾,扔去章孜砚的脚边。
章孜砚斜着眼角看地上的纸巾,悠悠出声:“爷爷闹脾气失联了,我在在外面找了一天。”
收回目光时,他摊开右手捂住胃部,“一天就喝了一瓶水。”
章孜砚胃不好,姚忆浓是知道的。
她提议:“你去外面吃点吧!”
“想吃你煮的。”章孜砚提要求。
巧妇难为米之炊,姚忆浓回头看着厨房方向,寻思着能煮点什么出来。
顾盼间,耳朵听见“咳咳”两声。
她身子一震,这咳嗽声正是来自客房那边。
这一咳惊动了章孜砚,他应声回头,相当敏锐地看向客房方向。
姚忆浓心想坏事,章爷爷早不咳晚不咳,偏偏在客厅最安静的时候,她想要装做听不见也难。
章孜砚回眸,看着她,调侃的口吻:“你真藏了?”
姚忆浓后背腾出一点汗,稳住表情:“藏什么,那是我家的住家保姆。”
章孜砚若有所思,“保姆?”语调里带着疑问。
姚忆浓岔开话题:“家里估计还剩下一点米,能煮个白粥,你吃不吃?”
章孜砚身子一歪,靠在椅背,右手撑在扶手,手指曲着,掌背顶着脸颊。
他面上有微微的笑意,不深,但耐人寻味,“不是有住家保姆吗?这个点超市还没关门,让保姆跑一趟。”
“都几点了,别打扰阿姨休息,你不想吃白粥,我现在陪你去买食材!”
章孜砚挑挑浓眉,“好啊!”
章孜砚站起来,伸手,手指拎着椅背上的西服衣领,拿起后,双手捏着衣肩,在空中一抖,衣服甩平直后,动作利落地穿上,扣好扣子。
姚忆浓见状,心想好了,终于可以送走这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