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嘟嘟作响,章爷爷不给姚忆浓再找机会推搪。
姚忆浓有种妄之灾的觉,手机摆回桌面,低叹一声。推不了,根本推不了。
周司莫坐在另一边的沙发,投来目光,“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没什么!”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罢了,后半句,她没说。
这场面,哪里还能真加班,要是章爷爷在她家门口,有个头晕身热,她就成罪人了。
在周司莫愕的目光下,姚忆浓拿着包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姚忆浓跟物业打过招呼,让章爷爷在她家院子坐着等。
车速一路狂飙,姚忆浓很快回到别墅。
她推门进到庭院,视线一扫,就看到章爷爷两臂负手在身后,探头看着她家院子里的植物。
姚忆浓张嘴,本能想喊他一声“章爷爷”,但又怕他嫌,不想自讨没趣,没有打招呼,锁门时,特意制造出一点声音。
铁门“哐啷”一声,章爷爷闻声瞅过来。
“回来了?”
语气很正常,但在姚忆浓的眼中,一点也不正常。
三年前,她弄断了章爷爷的腿,章爷爷就躺在病床,气急败坏地指着她说,“等我好了,我要拿硫酸泼你。”
夜风吹过,姚忆浓竖起汗毛,她站在原地,问:“你手里没硫酸吧?”
章爷爷愣了下,冷嗤,“真要泼你,三年前就泼你了。”
不是来找她晦气,那就一切好说:“那你找我什么事?”
章爷爷缓步过来,“没事就不能找你啊!”
还真是,姚忆浓挑破话:“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这话换来章爷爷发出一句:“死丫头!”
章爷爷今日穿得很潮,姚忆浓莫名觉得他比往日慈祥了些。
等章爷爷走近后,姚忆浓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章爷爷不满,“我一场来到你家,你不请我进屋坐坐?”
姚忆浓脸部僵硬,事不登三宝殿,如今还要进屋,真渗人。
“你先说找我干嘛?”
“我就是来找你聊聊天!”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不信!”
话音刚落,一道肚子打鼓的声接着姚忆浓的话后面。
夜里安静,那声音尤为清晰,出自章爷爷的肚子。
姚忆浓看着过去,章爷爷的肚子又叫了一声。
章爷爷抬手拿下头顶的巴拿马草帽,两手拿着,遮住肚子,极其别扭说:“我肚子饿了!”
绕了一圈,原来是来找她要吃的。
姚忆浓憋着笑,“我家只有面条,你不嫌弃就吃一碗。”
“不嫌弃,”章爷爷说,“加两个鸡蛋。”
面条可以吃,但章爷爷做事挺疯的,毕竟不待见自己,姚忆浓把丑话说在前面:
“事先声明,物业知道你在我家,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脱不了干系。”
“知道了,婆妈,快点!”章爷爷催得紧,看来是饿得慌。
姚忆浓迈步朝别墅而去,章爷爷跟在身后,喃喃:“你家房子还挺豪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