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孜砚走过来，看了一眼她的本子，讥讽道：“能算得过来吗？”
嘲笑她数学不好，大可以明说。
姚忆浓也没有惯着，淡声说：“我会算离婚协议上的五五分，就可以了。”
“谁跟你五五分，”章孜砚说，“你净身出户。”
“那你先问问《婚姻法是否同意？”姚忆浓合上本子，手机、记事本全丢进包。
她站起，收拾好直播装备，放进摄影包。
章孜砚这时说：“景东耀今天从国外回来，你先前说要跟他吃饭的。”
那个景东耀是章孜砚的好友，有回章孜砚跟景东耀在书房聊视频，她进去送水果，意入了镜。
因为他没有跟景东耀见过面，想着跟章孜砚的朋友处好关系，她才说等他回国一起吃饭。
可她在说那句话时，她跟章孜砚没有闹离婚。
现在两人马上就要说再见，还去结识他的好友，那感觉怪怪的。
姚忆浓打退堂鼓，“我不去了。”
“你说不去就不去啊？”章孜砚提醒，“那可是你自己组的饭局？”
“组了也可以不去啊，再不行，派你做代表。”
“自己约的人，自个想办法推掉，”章孜砚掏出手机，递到她身前。
姚忆浓推手机回去，“你打。”
章孜砚推回来，加重声：“你打。”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你还让我打这种难为情的电话。”
“那你约人家吃饭的时候，怎么不难为情？”
章孜砚记得，姚忆浓当时是堆着满脸的笑容，喊人“景大哥”，又夸景东耀长得帅，身材高大，嘴巴就跟浸过蜜糖。
而喊他呢，就凶巴巴地一句“章孜砚”。
刚刚在直播间，这女人还喊粉丝叫宝贝来着，他心里不畅快，晃晃手机，催促：“快点。”
姚忆浓哼了一声，抱着手机支架进怀里，嘟哝：“我去就是啦！”
章孜砚收回手机，“那走吧，先回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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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忆浓跟章孜砚离开展馆，来到大门时，苏里走过来，小声跟章孜砚汇报。
“那人没有跟任何人碰头，只是一个人来参加展会。”
姚忆浓心里门清，那个人说的是老李，她但装着听不懂。
章孜砚点点头，跟苏里结束话题。
几人走近车子，司机替章孜砚拉开车门。
后排还坐着柯基。
章孜砚偏头看姚忆浓，示意她先上车。
姚忆浓弯腰进到车里，柯基一看她上车，就贴过来，下颌支在她的腿上睡觉。
等章孜砚落座，车子往分公司而去。
路上，姚忆浓捧着她的记事本，算业绩。
章孜砚搭了一嘴，“今个月完成KPI了吗？”
听到章孜砚关心业绩的事，她哼哼：“你又不光顾我，问来干嘛？”
姚忆浓的直播事业，有签一家MCN公司，她每个月都有销售任务。
有次她差一点业绩，就去问章孜砚，要不要来她直播间消费一波，结果章孜砚告诉她，不买，担心她杀熟，把她给气的。
章孜砚伸手挼柯基的背，幽幽地问：“还差多少？”
“你真要帮我冲业绩？”姚忆浓不敢相信，见章孜砚没有否认，便说，“还差100万交易额，谢谢章老板。”
章孜砚冷冷瞥了一眼，“别谢我，我只是觉得有点困，想听点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