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鹏城动用了大量的人力车力,清扫街道,疏通交通。
待工作上班的人们涌入街道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阳光灿烂,焕然一新的世界。
徐承钰送箫瑶驱车前往医院。
一路上,箫瑶在想该如何能让杨昊开口,让他说出实情。
医院里,梁胜男又在早上清醒了过来,却是伴着癫狂醒过来的。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的样子,视线扫着虚空喊着:“二鬼来了,二鬼来了,你们不要带我走,不要抓我,不要,不要……”
她一下抓住被子,一下扔出枕头。
杨玉兰着急地过去,想抱住她,嘴里说着:“妈,妈,你别怕,没有二鬼…”
梁胜男尖叫起来:“二鬼,二鬼来了…”干枯的双手在空中乱挥,恐惧的神情更甚。
杨玉兰边哭边说:“妈,没有二鬼……”
杨昊站在后面看着,脸上写着奈和绝望,最后摇着头,蹒跚着走出病房。
门口碰上了箫瑶,两个人互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病房里突然传出“啊”的一声尖叫,箫瑶听出是母亲的声音,急忙冲进病房。
就见杨玉兰一手捂着脸,一动不动地站着。梁胜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只睁得大大的不像人眼的眼睛,很是恐怖。
箫瑶两步跨到母亲身边,拿开她的手,去看她的脸。
杨玉兰的脸上是三道溢出血的抓痕……
箫瑶感到一阵心疼,转头看向梁胜男,眼睛里全是仇恨,她有一种想把那个欺负了母亲一辈子的东西踢飞的冲动。
杨玉兰双手抓住箫瑶说:“瑶瑶,妈没事,你外婆她不是故意的,她生病了……”说着又哭了起来。
在杨玉兰的心里,她宁可要那个神气活现骂她、打她的母亲,也不想让母亲生病。
箫瑶满腔的气愤处发泄,冲着母亲喊道:“你是从小被她打骂习惯了吗?她打你是正常的,不打你反而不正常了,是不是?”
箫瑶愤怒的眼神瞪着母亲,怒其不争,可看到她憔悴的、带着伤痕的脸,心又软了下来。
她知道母亲已经从小被梁胜男培养出了奴性,她说什么都法动摇母亲对梁胜男的绝对遵从。
箫瑶推开母亲的手,大步走出病房。
路过时,对站在门口往里看的杨昊说:“外公,我有话问你。”话落向角落的长椅走去。
杨昊第一次见到箫瑶这么强硬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缓步跟了过去。
来的路上,箫瑶还想通过迂回的方法让杨昊开口,可现在她完全没那个心情了,于是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和梁胜男并不是我妈的亲生父母,我已经知道了。请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把我妈变成了你们女儿的?我妈的亲生父母是谁?”
杨昊被这突然而来的问题问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于是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嗽一边快速思索,该怎么应对。他本以为这个秘密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并且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去。
如今,梁胜男已经时日不多了,她是不用面对这一天了。
可是没想到自己会面对秘密被揭开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