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俊很自责:“没事,赵富贵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是我太没用了,搞得你们几个斯文瘦弱的女生上手打架。这事你们不能再参与了,我不能总让你们面对武力冲突。放心吧,我会解决好的。”说着,他站起身来向外走,“我去打个电话。”
这个课间,很多人都挺忙碌。
说要去厕所的小美并没有去,而是拉着王笑雨去了一趟西校区,找到沈东说明了情况,要他下第二节课之后多带一些人到校门口。沈东听说是要对付赵富贵,犹疑了十几秒,点头答应了,虽然他不想惹赵富贵,但他更不想让小美失望。
说要去厕所的赵富贵那一帮人,也没有去,而是串了初中部几个教室,联络了不少的人。
江子俊到校门口的小卖部打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告诉我他都安排好了,让我放心,并嘱咐我:“下了第二节课你们就走,别掺和。”
我坚决不肯:“你是为了帮我出头才惹上赵富贵的,现在事闹大了,我往壳里一缩,让你去应对,我成什么人了?我属乌龟的啊?不行,有什么情况咱们一起面对!”
江子俊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突然眼睛发了红:“好……”
“怎么了?”他突然这个样子,把我吓了一跳,这家伙今天的情绪仿佛是过山车。后来我才知道,虽然他日常看起来平静而温和,但实际上情绪非常敏感,在遇到外界刺激时,情绪就会如同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
“好,那咱们一起。”江子俊轻轻揉了揉发红的眼眶,“以后论什么事,咱们都一起面对。”
后来他告诉我,我当时这句“咱们”,不知为什么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一根弦,他之前的十几年生命,都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尽管有爷爷奶奶的疼爱和父亲的纵容,但他仍觉得自己是一个孤单的个体,独自面对整个世界,而我这句话,突然就让他觉得自己不再孤独,有人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共同应对世间的一切。这种感觉太温暖,太柔软,带给他一种不太真实的幸福感。我不理解,没有母亲的孩子,这么孤独、这么缺乏幸福感吗?
第二节课,终于下课了,课外活动时间来临,大家都看似平静地收拾着书本,但人人都能感受到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今天轮到李洁所在的小组清扫教室卫生了,她催促着同学们:“大家都把自己的凳子倒扣到桌子上,然后赶紧出教室,方便值日小组打扫卫生!”
这个李洁,太聪明了,她着急往外赶人,哪里是方便值日小组打扫卫生,她是怕我们再和班长在教室打起来,她这个做副班长的不能不管、但又管不住。知道我们约了在校外解决问题,她一下课就赶紧催着大家出教室,只要我们不在校园内闹事,那就和她没关系。
我喊过小美和王笑雨、夏云来,说:“笑雨,你回女生宿舍去,夏云和小美赶紧回家,这事儿你们别再掺和了。”之前她们几个都帮我打架,但事情闹大了,可能有危险,我不能再让她们为我犯险。
但夏云和王笑雨哪里肯听我的,异口同声地叫嚷起来:“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