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不是意间听闻此事，他也不会去调查活鳖。
不调查活鳖，他就不会得知暗夜阁，明月楼，以及诸多杀手阁与朝堂有牵扯，更不会知晓有这么多清官死在他们的手上。
不知晓此事，他也不会离开暗夜阁。
“活鳖是用活人炼制，没有感情的杀手，他们杀不死，也不会死。”
活鳖炼制过程很复杂，所记载的资料少之又少，他们想要炼制活鳖，必须花费很大的精力。
但可怕点在于，他不知道他们炼制活鳖炼制了多少年。
如果成功之日就在近日，朝堂和江湖融为一体就不远了。
“是阁主？”
沉白神色复杂的看向浮墨，不确定的问道。
浮墨微微摇头，“没有查明之前，谁都有可能，包括你和我。”
他没有锁定任何人。
老头是，明月沁是，沉思是，他亦是。
任何人都可能是。
听闻此话，沉白垂下眼帘，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如若阁主真的炼制活鳖，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阁主的对立面。
他虽是杀手，但也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
“师哥，你离开暗夜阁，也是因为此？”
“嗯。”
浮墨倒是没有隐瞒，他离开暗夜阁，确实是因为此。
老头已经发现他知晓此事，断然不会留活口。
所以，他只能先下手为强，选择自己开口提出离开暗夜阁，而这恰好能暂时保住他的命。
哪怕老头反悔，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杀他。
他预料了老头所有的步骤，唯独没料到老头会派沉白。
“老头派你来杀我，他很了解我，知道我不可能对你下手，但是，他不了解你。”浮墨自嘲一笑，老头知道他不会对阁中人下手，特别是他亲自带回去的沉白，但正因此，他才能活到现在。
“我从暗夜阁离开，料到会遭遇暗杀，便去了明月楼。”
明月沁素来喜爱俊美的男子，他对自己的长相还算有自信，为了活命，他必须去明月楼找明月沁，暂时躲避暗杀。
也是那时，他中了明月沁所下的寒毒。
明月沁以此毒为要挟，逼他答应娶她。
当时，他心中藏着事，又事关江湖安危一事，他便连夜离开明月楼，找到古楼。
古楼擅长毒，寒毒的解药是天山雪莲，但古楼手中只有毒。
奈之下，只能以毒制毒。
苟且偷活多日，他离开了古楼的庇佑，一路向北。
“老头做到了没有派暗夜阁的杀手杀我，但他将消息放出去，不管是嫉妒我，恨我的杀手阁，都派出杀手追杀我。”
提及此，浮墨的唇角溢出苦涩的笑容，当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支撑不倒下。
一边躲避暗杀，一边寻找寂静的小院给自己煎药。
那时，他只有一个念头。
活着！
“在我出现之前，这些都在你算计之内。”
沉白注视着浮墨脸上的表情，猜测的语气传入浮墨的耳底，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也不是都在算计之内，比如明月沁逼我娶她，就在我意料之外。”
浮墨料到明月沁会逼他做事。
但没料到是娶。
就算没有中寒毒，他的命也不长。
“我算来算去，唯独漏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