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浮墨强硬的气势，古楼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低声道：“有人盯梢，小爷和他作假呢，小公子哥不知道，还以为小爷真的和他干起来了。”
盯梢？
浮墨垂眸沉思，手指敲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响声。
此时，古楼识趣地闭嘴。
沉白一言不发地看着浮墨手上的动作，只要浮墨思考问题，手指就会敲着桌子。
“浮墨，会不会是以前那些人？”
古楼低声开口询问，他不似沉白那个闷葫芦，他憋不住。
“应该是。”浮墨若有所思的回应，他并不担心这些人会闹事，邺城毕竟有很严格的规矩，就算与府衙关系深厚的沈家，也不敢不顾府衙的颜面，在外面横行霸道。
沈家如此，暗夜阁自然如此。
剩下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更不会惹怒官家。
“小白，徐子悟那边什么情况？”
沉白目光掠过古楼的侧脸，垂下眼帘，不紧不慢地开口：“徐子悟是一年前到邺城上任，之前是在清远边县当县令。”
清远边县。
徐子悟的故土。
“性情有大变样吗？”浮墨若是猜的不，现在的徐子悟应该是在调任途中被人替换。
“嗯。”
简单的一声回应，已经证实了浮墨的猜想。
哎。
重重一声长叹，浮墨没有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但既然被他碰见了，他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拆穿徐子悟的真面目。
“墨啊，小爷想问你个问题。”古楼眉头紧锁，探究的神色落在浮墨的身上，他总感觉浮墨想掺和朝廷的事。
“问。”
浮墨越是果断，古楼就越迟疑，他真的不愿多想，可浮墨如今的做法，已经不得不让他陷入深思，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问出口：“如果你的猜想成功，徐子悟不是真正的徐子悟，你接下来是不是打算揭穿徐子悟的真面目，甚至想走上仕途？”
“我确实打算揭穿徐子悟的真面目，至于仕途，你以为朝廷官员就像地里的大白菜，一茬接一茬的冒？暂且不论我的出身，我的过去，就单论仕途，我就不是这块料。”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至于借此机会扬名，他不会做。
浮墨的回应不仅没有消除古楼心中的疑惑，甚至更甚，古楼皱着眉头，道：“没有好处的事，你会做？”
噗！
浮墨嗤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没有好处？”
他虽然不想扬名立万，但该拿的好处，他一分都不会亏待自己。
“也是，这才像你。”
古楼心中的疑虑随着浮墨的笑声消散，这才是他认识的浮墨，哪怕心中有正义，也不会平白故逞能去当英雄。
“说正事，想要揭开徐子悟的真面目并非一朝一夕，而且，据我所知，只要是清廉的官，不是被污蔑逼疯而自尽，就是宁死不屈，被人替换了壳子。现在我们只知道徐子悟是被人顶替上任，至于其他官员是生是死，皆是一所知。”
顶替他们的人，就像一颗蛀虫，不断地腐烂根基。
一旦根基坍塌，整个朝廷都会掀起腥风血雨的波澜。
若真到那时，恣意江湖，纵横天下，一统武林皆是幻想，目光所及之处，定是断壁残垣。
古楼表情凝重地看向浮墨，道出最关键的问题：“你准备怎么揭发假的徐子悟？谁又能指认他不是真正的徐子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