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月捧腹大笑:“神经病啊!你傻啊!我是人怎么可能是动物的爸妈。”
“你!”孙天起言以对,刚刚求他收养猫咪的时候,一口一个爸妈,想翻脸不认人,休想。他把猫咪推到她怀里:“还你,单亲家庭的爱是不完整的,替它另觅良居。”
算你厉害,莫月抱着猫咪安抚道:“来来来,小猫咪,我是你的阿娘。”阿呸,莫月差点没被自己恶心死。
孙天起掩着嘴偷笑。
“这样,我是当猫咪的阿姊,你是它的猫咯咯。还不好?”莫月朝他眨了下眼。
“这还差不多。”孙天起佯作勉为其难地抱过猫咪,轻轻安抚:“它就叫小月。”
“不行!叫小天。”
“那还你。”孙天起正要把猫咪还她。
“就叫小月!你满意了吧。”莫月一口咬定。
孙天起提起目光,再度审视眼前这个女孩。她如初遇时那般朝气开朗,若似火骄阳再次消融冰封他的严寒。
自从有了共同的猫咪,孙天起满面春风,气质转变好多。以前他像冰封的雪人,寒气迫人,如今他更似温泉暖洋洋的,泛着点点涟漪。他不常带小猫咪来市集,偶尔生意清冷才带来陪莫月打发时间。小猫咪跟了他摇身一变成了活脱脱的公主,真丝绸缎作的衣服天天不重样,肚子圆鼓鼓,身上香喷喷,一尘不染。
良月已到,薄山转入秋的清凉。
薄山中医铺重建完好,信摊的生意完成转型,孙天起日日陪着莫月出摊,下午两点学校放学两人就抬着木箱,到学校附近售卖两小时。售卖特制纸张,诗画,书签等周边产品的收入与写信持平,偶尔为学校学生指点作业,翻译文章收入也相当可观。莫月将挣到的钱大部分花到了白泽身上。往家里购置家具,每月必采购几套男装,靴子皮带,并托素衣大爷送到白泽手上,留在手上的钱寥寥几。
又过半载,仍白泽半点音讯,白映秋倒是时常提着形形色色的糕点小吃来照看她,屡屡透露白泽的状况让她安心,生怕孙天起把她嫂子抢了去。信摊周围卖菜的大娘大婶,自家儿子娶不到老婆,见莫月美丽漂亮,每日到信摊游说:“哎哟,姑娘都快二十了。二十岁的姑娘老姑娘了,不值钱。乘你还有几分姿色,找个人嫁了,每天风餐露宿地做生意很辛苦呀。再不嫁,你就没人要。女子才便是德,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人家不嫌弃你书读得多都是你占了便宜,踏踏实实找个人嫁了,别像街头王铁匠的女儿那样,年轻的时候太挑,人老珠黄还孤孤单单一个人,活该!”
在这群大娘大婶口中,自家儿子均是玉树临风,品貌非凡。实则脑满肠肥,体态如猪,长得歪瓜裂枣,还赖在家里游手好闲。大娘大婶的儿子常到信摊打量她,口气与其母如出一辙,一个劲贬低莫月抬高自己。
孙天起忍可忍,揽住莫月的肩,冷冷道:“再打我娘子的主意,我对你不客气。”
带斗笠的大叔的信件写到桃李年华,莫月依惯例继续写。他唐突地抓住莫月的手制止道:“不用。”
“你不想写了?”莫月抬头询问,这位大叔的眼睛清澈锃亮,令人过目不忘。
孙天起也猛然拽紧大叔的手腕,嘴角含笑道:“大叔,你弄疼阿月了。”
大叔吃痛猛抽回手:“以后改写我想对她说的话。”
莫月微笑道:“好。”大叔埋着头偷偷注视她,眼里闪烁脉脉温情。
孙天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叔,十分失礼。莫月撞了撞他,才收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