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记得很清楚,没有任何异常之处。祁森屿翻着账本,心中不免疑惑。从账本上看,刘同是个清官,没有任何贪赃枉法的迹象;可是从上午到中午吃饭的相处来看,刘同有问题。祁森屿明白,这个账本应该是做做表面功夫的花架子,真正的账本应该是被刘同藏起来了。
这个账本看多久都不能看出花儿来,祁森屿索性将账本合上,对刘县令道:“这账本明天再看也一样。刘县令,本官还从未来过冉县。不知本官是否有荣幸,能让刘县令带本官逛逛这县城?”
刘县令连忙扬起谄媚的笑:“那是自然,下官这就安排下去。”
“不用,”祁森屿阻止道,“带个侍从就行了,那么多人别打搅了做生意的百姓。”
刘县令合手拍马屁赞道:“大人真不愧是一位,为民着想的好官呐!”
祁森屿摆出一副十分享受被别人捧着的满足模样,矜持的道:“过奖过奖!”
刘县令看祁森屿的模样心里鄙夷,面上依旧摆上讨好的笑容去带路。下午的天阴沉沉的,商贩也少了些。祁森屿看着街边的景象道:“刘大人,本官在燕都听人弹劾你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让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本官亲临,见到的却是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的模样啊。”
刘县令立马稍微挺直胸膛,语气骄傲道:“那是那是!下官在各位大人的领导下,那治理县城各村事务,可是得心应手的很呐!”
“哦?”祁森屿话锋一转,“听说你们这有个村子叫‘罗家村’,民风淳朴自然,不少孩童都在乡试中取得不的成绩。不如刘大人代本官去罗家村参观参观?”
听到“罗家村”的名字,刘县令心里“咯噔”一声。他怕祁森屿看出异常,又堆起笑脸道:“大人有所不知。罗家村正在修路,车马都过不去。您看,要不先去其他村子看看?”
祁森屿摆摆手道:“这都是小问题。不能进村子看看,那就去看看路修的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奇怪道:“车马不通,那村子里的村民们要是需要进城买卖又该如何?”
刘县令紧张的擦拭手心的冷汗道:“大人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下官早已派人去解决了。那些因为修路法进城上课的学生们,下官派了学院的老师去村里给他们教书。村民需要的东西也派人去送了。”
祁森屿点点头,赞赏的拍拍刘县令:“干得不!”
虽然这么夸着,但祁森屿心里连连冷笑。他的人给他的信上可不是像刘县令这么说的,而是官兵包围村子,禁止他人进出罗家村。
刘县令心里紧绷的弦放松了下来,带着祁森屿往另一条街道走去。直到天上开始飘雨丝,一行人才打道回府。
庖厨里,鱼若木给广白打下手择菜。看着广白熟练的动作,鱼若木问道:“你做饭的手艺是和谁学的?”
广白炒菜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老广。”
鱼若木将择好的菜拿去清洗,与广白继续话家常:“没想到广大哥还有这样细腻的一面。”
广白想起当初父亲教自己做饭的场景,脸色稍柔:“他说男子汉顶天立地也得学会做饭,妻子不是生来就该做饭的。家是夫与妻,孩子共同组成的。家务也该是共同的。”
随后,他的脸色又落寞下来:“可是他没救下母亲,反而去救了毫不相干的人!”
对于当年事,广白耿耿于怀。母亲惨死在他眼前,是他一生的梦魇。鱼若木将洗好的菜放到砧板上,看着广白落寞的背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