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的春，潮湿而冰冷，天如泼墨一般阴霾重重，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天地间到处笼罩着朦胧的雾，淅淅沥沥的小雨如牛毛般从天上坠落，一连几日不曾间断。
阴霾笼罩山林，一层一层环绕。
“师父，用早饭了。”
林中一声脆的少女声响起，树叶上积累的雨滴顺势滑落，滴在竹制的地板上。
这是一座山间竹屋，方圆十里杳无人烟，与隔绝。
少女十一岁左右，但也生的亭亭玉立，身穿一红色纱裙，袖口都用细绳缠了起来，显得干爽利练。
面容生得极好，虽然此时还未开，但精致白皙的脸蛋，长大后定然是一个国色天香的人。
站在竹屋二楼门前，拍了拍门板，唤道：“师父，开饭了。”
里边还是静，少女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皱，刚推门进去，只听里面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当下心头一紧，也顾不上么，推门进去。
屋里的摆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无他物。
床上半靠着一老，老身着单衣，须发斑白且长，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息在里面。
不过老面色不好看，苍白得就如他的须发一般，见少女推门后，干枯的手有意无意地往子里缩了缩。
少女一惊，急忙上前扶住老。
“师父，您怎么了？”
老换了个靠姿，看向少女的眼中带有一些柔色，叹声道：“无碍。”
说罢，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牵，又补充道：“人老了，一些陈伤旧病就都找上门来了。”
“师父你吩咐，我给你药去！”
少女带着哭腔道。
闻言，老一笑，但似乎牵扯到了病，开始一阵咳嗽起来，良久，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少女的头发，笑道：“傻丫头，现在去药不是迟了吗？”
“那怎么办？”少女一急，问道。
“无碍，为师休息一下便好。”老轻声一笑，说罢，又道：“你吃早饭去功课。”
少女眉头一皱，贝齿狠狠咬着红唇，似乎这样就能够为师父承担一些病痛。
“不！师父，我这就下山去给你找郎中！”少女摇头，坚决地站起身来。
“傻孩子，我们哪里有钱去请郎中，说剑庐偏僻，人家愿不愿意来还说不定。”老摇头叹道。
少女却扬起倔的小脸，道：“不去怎么道人家来不来？！”
见固执的模样，老神色一动，终是叹道：“你总是这样，比为师还要固执……”
少女决然转身，快地走到楼下，踮起脚尖了一顶斗笠，头也不地跑出剑庐。
细雨蒙蒙，道崎岖而泥泞，少女一跌跌撞撞地前行，漂亮的纱裙和俏脸上沾了不少的泥水，但顾不去擦拭。
不走了多久，眼前总算是出现了一个小镇的轮廓，少女一喜，加快了脚。
喜悦快就浇灭，没有银两，郎中拒绝出诊，在苦苦哀下依旧无动于衷。
之后，就赶出了医馆。
都说方的春细雨蒙蒙，其实也不尽然。
天突然下起了暴雨，医馆的大门也在面前缓缓关上，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无助地跪倒在地，暴雨也肆无忌惮地拍着弱小的身躯，小小的斗笠已经扛不住了，雨势掀翻在地，脸上淌着冰冷的液体，不是泪还是雨水，或是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