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么好的荧石，为什么才给十二枚啊，这可是我们辛苦挖了三天才找到的啊。”为首一个年级似是最高的男孩奋力争辩着
“个头太小了，这么小的石头子，根本没有人要啊，你们今天这个价格不卖，明天说不定更低了”店主精明的眼睛，瞟着这几个孩子，惯用的压价伎俩总能奏效
原来城中收购的几家大型店铺背后早有勾连，村民辛苦挖出来的荧石，到底值几个钱早被算计的死死的
反正你换一家，也还是差不多的说辞，总之就是使劲压价，知道你不卖又不行
“大哥，咱们走，去别家看看，这点钱咱们也就买上六张饼子，根本不够吃的”身后一个白脸瘦高个的男孩，伸手拽了拽前面男孩那被汗渍污垢侵的黝黑发亮的衣服下摆
“嗯，我们走”最大的男孩回头看了眼，正看到排在最后的小女孩，四五岁年纪，正因为个子矮小看不见哥哥们交谈情况，努力欠着脚尖，双手扒着柜台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正和自己的目光对上
没有在犹豫，男孩抓起桌上的小娄，里面正有十几颗指甲盖大小的荧光石，一看便是兄弟几个不定从哪个废弃窑坑翻出来的
“好吧，没有合适的你们在回来啊”店主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回了一句
三男一女的四个小孩，转身出了店铺，最大的男孩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一身粗麻编制的破衣服，已经坏了好几个窟窿，左手紧握着小娄，另一只手牵着最小的小女孩
后面跟着的两个男孩，左边大一点的，八九岁的年纪，脸色苍白，个子高挑，身上同样脏兮兮的，胸前坠挂着一把小巧的长命锁，时不时会被阳光反射出光亮，手里拎着一把缺了齿的小耙子，眼光警惕的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活像个人精。
右边瘦小的男孩也就六七岁的模样，身上还穿着过冬的脏衣服，鼻子上还挂着两条鼻涕印子，时不时就要用袖子蹭一下，脖子上挎着一个布包，两只小手紧紧的捏在布包口，一双明亮的丹凤眼，总是会四处偷瞄
忽然咕咕一声，从被大哥牵着手走的小女孩肚子里传出，女孩羞的脸一红
“铃铛，是不是饿了”领着小女孩的大哥，看了看小女孩，小女孩乖巧的抿着小嘴摇摇头
两个犄角辫子一晃一晃的
大哥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日头，从昨天下午他们就在往城里赶路，晚上找了个破屋睡了一宿，到现在一点东西没吃了，几个孩子都是又累又饿的
“走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大哥指着一个角落阴凉处台阶，带着几人坐了过去
“阿风，把吃的拿出来”大哥对着坐在最里面背着布口袋的男孩说着
“大哥，就剩这半张饼子了”听见大哥招呼，紧握着布包口的小男孩，打开了自己视为珍宝的小口袋，里面仅有也是唯一的半张饼子
把饼子递给大哥后，还掏了掏布包里面的碎面渣，一点不嫌弃的捏入嘴里
大哥接过饼子，把饼子分成了四份，最大的一块给了小丫头，剩下多点的给了两个兄弟，自己只剩下可怜的一小块
兄弟几人都没有说话，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大家默默接过自己手中的饼子
“吃吧，我去找点水来”说着起身去找水，顺势把自己手上的饼子投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一口吞了
“大姐能不能给我口水喝”
“走开走开，臭要饭的一早上没开张了，你这丧门星到是先上门了，出去出去”
“大哥我想讨口水喝可以吗”
“没有没有，去别家问问”
“大爷，我想”
“滚，赶进来打折你的腿”
一连几家都是一脸厌恶的呵斥，男孩似乎也早就习惯了这种事
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卖菜大娘给了男孩一瓢水，反复道谢后男孩把水端回去给自己的弟弟妹妹
刚吃过饼子的三人正是口渴，看见大哥端的水，几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