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食物阿呆心底在呐喊,肚子在咕噜……
阿呆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大哥那永远挂在脸上温暖的笑容,那时的日子虽然苦,饿肚子也是家常便饭,但兄弟几个在一起,总觉得不是那么难挨,
而且大哥每次回来总会像变戏法似的,带回来一些吃的,有的时候是饼子,有时候是白膜,还有一次竟然带回来了一个鸡蛋,兄弟几个小心翼翼的捧着看着,谁也不舍的吃,就这么像是供奉着宝物一般,似乎这一刻这个鸡蛋就是世间最贵重的,
五个孩子轮番托在掌心,小铃铛一手捧着鸡蛋,另一手伸出食指轻轻抚摸着鸡蛋的外壳。像是抚摸一个小脑袋,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问着大哥能不能不吃,以后可以孵小鸡
到了晚上,突然几个乞丐过来抢地盘儿。和大哥二哥打了起来,慌乱逃跑中,小铃铛手里的鸡蛋摔在了地上。破碎的蛋壳混合着蛋清蛋黄扁扁的铺在地上,小铃铛跪在地上哭着想要试着捧起沾满泥土的鸡蛋,可滑腻的蛋黄蛋液总会从指缝间流走
大哥二哥怒视着小铃铛手中的碎鸡蛋,想要回去拼命,小铃铛一把抛开手里的鸡蛋,拽着大哥二哥带着哭腔叫喊到,“大哥星野不能去,不要去,小铃铛再也不吃鸡蛋了”
清冷的月光下五个孩子破衣烂衫的相拥着在旧街边挨过了一晚,睡梦中阿呆耳边隐隐徘徊着小铃铛间断的啜泣声和阿风紧贴着自己身体的轻颤。
思绪万千,鼻子有些发酸,阿呆握了握拳头,试着平复心情不再回忆,让自己尽快入睡
次日清晨
经过一夜的恢复休养阿呆的身体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此时正闭目养神。
今天角落里的老人没有在来给自己喂水
昨天那熟悉的放饭声,也是阿呆渴望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开饭了开饭了”狱卒还跟昨天一样,拎着食桶就往牢房里面倒,倒完后在拿出几个窝头分别递给三眼和黑脸
只是这次三眼拿着窝头的手刚缩进牢房那一刻,一个身影弹射而起,身型迅速前冲一把抓住三眼的手臂,用力下压,另一只手好不停顿,直接抢过对方手中握着的窝头
直到此时牢房里的众人才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连抢食的动作都慢了,看着那个原本被废了四肢的少年,正抓着三眼的一条胳膊冷冷的盯着对方
三眼根本没料到在这里还能发生这种事,瞬间火冒三丈,“妈的,你个死废物,敢抢我的饭你找死啊”看到阿呆抢自己窝头这是三眼第一个反应破口大骂
紧接着对上阿呆的目光,他有些骂不出来了,阿呆手上一使劲,被抓住胳膊的三眼惨叫一声,手上最后的窝头也被阿呆拿走了
阿呆身体前倾,充满压迫的盯着对方“抢的就是你”,眼中的森寒和挑衅刺激的三眼想要在张口,可手臂上的疼痛硬生生让他闭了嘴
阿呆可知道这人的腿法不压根不给对方机会挣脱
周围三眼的小弟们叫骂着,就想冲上来,阿呆灵活一扭身,把三眼手臂向后一别,三眼整个被推到了前面,手臂被阿呆死死撅着,阿呆冷冷扫视着众人,手上的力道不断增加
三眼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退下退下,小子我认栽了,窝头你拿走”三眼大喊着,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密密麻麻
此时在外面那个拿着杀威棒的狱卒,被称为刘帮大人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饶有兴趣的看着阿呆,漫不经心的说到“放开他,我保你没事,不然你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
随着他的话说完,他人也走进了牢房,迎着阿呆的目光,两人对视着
周围的人在这一刻似乎全部被下了封口令,没有一个发出动静,原本闹闹哄哄的监牢变得鸦雀声
“让我松开他不是不行,再拿两个窝头来”阿呆说完这句,看了眼另一个发饭狱卒
杀威棒刘帮,皱了皱眉还是仰头示意了一下狱卒,狱卒看到后又从食物袋子里掏出两个窝头递给了阿呆,阿呆现在两个手都占着
扭头对着角落的老人喊道“老人家您过来取一个,再分给黑脸一个”
老头听到喊声吓了一跳,看看周围,缓了缓慢慢起身接过狱卒递上来的窝头,又拿给黑脸一个,黑脸摇摇头没有接
“这下能放人了吧”刘帮牢头有点不耐烦
啪的往前一推,阿呆松开了三眼的胳膊,把他推向了众小弟们
转过头来的三眼刚想冲上去报复,被刘帮狠狠瞪了一眼,“你们先去上工,这里交给我”一句话说出原本还想上前的众犯人只会压着火气走出了牢房
其余的犯人也都陆陆续续开始往外走,黑脸经过阿呆面前的时候,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老人则是满脸感激。阿呆点了点头还咧嘴一笑,随口开始啃着手中的窝头,和刚才判若两人
待牢房内众人都出去后,阿呆干脆往地上一坐,慢慢吃着手里的窝头,似乎没有要在理会刘帮狱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