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话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被痛苦折磨了一夜的阿呆，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捅自己，艰难的扭头，竟然还是昨天的老者，拿着一杯水
只是老者满是污垢的脸上这次明显多了几处伤痕，此时老者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抬了抬水杯慢慢递到阿呆面前示意喂自己
“我”阿呆有些动容，眼中满是愧疚，看着老人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
颤抖的伸出自己的一只手竟然握在了老人拿杯子的手上
老人脸色大变，但随即又迅速恢复过来，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
“你的手臂好了？”老人似乎因为惊讶声音有点大，问出这句后，老人赶快闭嘴同时在牢房里环视一周，见一切如常，才松了口气
再次打量起阿呆的手臂
“嗯，基本恢复了，另一只还需要再来一天时间吧”阿呆如实回答着
老者听完再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突然反手欲抓阿呆的手立刻想起来自己还拿着杯子，眼神动了动，最后没在动作，
只说了一句“来先喝水”把水杯递到阿呆手里，还在阿呆手背拍了拍，随后慢慢转身挪开了
阿呆心存感激的看着老人，大哥说过对咱们好的人不欠我们什么所以一定要记着别人的好
“开饭了开饭了”这时外面响起了放饭的声音，两名狱卒各拎着两个木桶，边走边喊
早就被饿的饥肠辘辘的众犯人，迅速起身，推搡着往前面抢，负责发饭的狱卒们看着这些争抢的犯人就像一群动物在抢食，干脆故意把饭桶踢倒
哈哈大笑着看着跪在地上舔食物的众犯人，看了一会后狱卒转身把另一桶明显多不少的食物递给三眼小弟，又从食物袋里掏出几个窝头
分别递给了三眼和黑脸，双方都和狱卒点了下头，没有过多交流看来早就习以为常，狱卒发完后又向着下一间走去，同样的动作，最后也是交给牢房里某些人一些私带之物
看来到哪里都有等级之分
阿呆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身体又受了重伤，还要随时被人打，要不是底子好，早就撑不住了
现在看到有食物顾不得别的了，眼红的盯着三眼手中的窝头，慢慢靠了过去
此时三眼正把窝头和几个亲近小弟分着吃，没注意到在慢慢靠近的阿呆
牢房本就不大，待双方距离还有不到两米时，阿呆身体开始慢慢蓄力，瞅准机会突然发难像一只离弦之箭向着三眼撞去
三眼似乎早已经有了防备，背后像是长了眼睛，竟然扭身一躲，堪堪避让开去，同时转身抬脚对着阿呆就是一个侧踢，速度奇快
还没落地的阿呆哪里想到对方身手竟然这样敏捷，正被踹到胸口，前冲之势随即变成倒飞而出，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三眼几个手下叫嚣着“妈的，废物还敢来我们这抢吃的”说完对着倒地的阿呆就又是一顿拳脚
阿呆感觉这一脚差点把自己的胸骨踢断，力道和昨天挨打的时候完全不同，身体里积攒的力气也被这脚彻底踢散，只能蜷缩着挨打
“哼小子，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三眼一边欣赏一边慢慢啃着自己手里的窝头
众犯人打了一阵，听见牢头在喊该下矿了，才停住
“身体太过虚弱了，还是要吃点东西才行”阿呆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背靠墙角坐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嗯，给你”一个窝头递到阿呆面前
阿呆抬头一看，是黑脸
黑脸此时走在人群最后，慢慢蹲下一手举着窝头递给阿呆，阿呆看了对方一眼拿起来就吃
黑脸看着阿呆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身躯前倾挡住后面的视线，用手在胸前，极快的做了三个手势，第一个双手分开，两个大拇指叠放，像展翅高飞的样子
第二个动作两手成掌，掌心叠放对着自己
第三个动作十指交叉双手抱拳竖于胸口
黑脸动作行云流水，阿呆看的一愣，过了会抬头一脸茫然的和黑脸对视，黑脸表情严肃盯着阿呆看，见他这副反应也是一愣，双眉一皱
随后便转身直接离开了牢房
两人自始至终一句话没有交流
见黑脸走了，也没人来管自己，阿呆靠着墙壁慢慢咀嚼着手里的窝头，回忆着刚才那些手势
总觉得那么眼熟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一个画面在脑海里蹦了出来，阿呆脱口而出
“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