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她从局促不安的保姆手中接过泱泱,感觉泱泱的身体烫得吓人。
又凑着停车场的灯光把泱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泱泱小脸儿煞白,双眼紧闭,没有一点精气神。
她心疼无比。
如果可以用她十倍的痛苦换取泱泱的安康,她也愿意。
“晚上泱泱咳得厉害吗?”温澜问保姆。
“断断续续,一直没有停。”保姆边说边小心看向前面的江景辞,“先生一直在婴儿房陪着,也没睡好。”
温澜无奈地“哦”了声。
泱泱是江景辞的女儿,她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江景辞呢?
“是我大意了,不该轻信诊所医生的话,感觉吃点退烧药就完事了。”江景辞愧疚地说,“有时候我也在想,女孩子比男孩子精细太多,家里连个女人都没有,就算我收养了泱泱,也不一定把她照顾好。”
“先生已经做得很好了,要我说呀,现在家里就缺个能把家操持起来的女主人。”保姆今天的话特别多。
温澜毫无违和地说:“江先生
确实该把相亲提上日程了。”
“等江冠中考结束。”江景辞眉宇紧蹙,目光落在车窗外,“我的私事不劳温小姐费心。”
司机载着他们来到江城最好的私立儿童医院,泱泱直接进了急诊。
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肺炎,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是吃药,打点滴。
孩子太小,来回折腾不方便,只能办理了住院手续。
温澜全程抱着泱泱,保姆接了几次都没接过来。
以至于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把她当成了泱泱的妈妈。
护士为泱泱打点滴的时候,温澜躲去了一旁,因为实在不忍心,看着锋利的针头扎进泱泱娇嫩的肌肤。
泱泱的哭声令她心碎。
她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悲喜会和这个孩子紧密相连。
明明是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孩子,只不过因为和暖暖年龄相似,她竟做出一次又一次的出格事来。
扎完针,泱泱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温澜这才到外面的长廊上透气,江景辞很快也从病房走出来,坐到她对面的休息椅上。
她没有躲,主动看了眼江景辞,挑起一个话题,“把一个孩子从小养大,需要很多精力。”
“谢谢你。”江景辞后背紧紧倚在座椅上,长长叹了声,“大半夜的听到泱泱又烧上来,我想不起该找谁帮忙,慌乱中拨了你的电话。”
明知他没有说实话,温澜出于面子还是说,“不用谢,其实离开秋水台之后,我也挺担心泱泱的。”
“我
家泱泱也挺喜欢你——”江景辞话没说完,电梯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安臻抱着个襁褓中的孩子,在两三个保姆的簇拥下,朝急诊室的方向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