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黛掉下悬崖,落入镜河,侥幸不死。昏迷中被水流冲到药王谷中。
失了记忆,被胡景林夫妻收养。
记忆朝着胡青黛奔涌而来,她瞬间明白了好多事。
原来我才是令狐月!
太子的玉佩之所以那样眼熟,是因为一模一样的那块蟒佩,自己曾经戴在身上很多年。
燕回原来是燕徽表哥!他心心念念要找的表妹就是我自己。
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
屡次破坏他的计划!
胡青黛悔恨交加,身子还在高速向问缘台下的深渊坠去,她不断地向崖壁抓去,再次向天祈求:“神佛保佑,满门血仇未报,我还不能死!”
下坠速度已极快,她的那点轻功底子,在高速面前显得微不足道,直抓得两手鲜血淋漓,速度也没见降低半点。
这时突然想起怀中还有木泰送的鲛鞘网。
展开是网,拉直为绳,鲛鞘细如蚕丝,坚韧异常,刀砍斧劈都不会断。
网长百米,团起来只有蚕茧大小,没什么分量。木泰让她常带在身上,采药爬高的时候防护用。
她立刻从怀里掏出鲛鞘,向斜下方崖壁上斜生的一棵古松抛去。
绳子挂上古松的一根枝桠,胡青黛下坠之势急停。
绳子上下弹跳了几下,咔嚓一声响,松枝断裂。
又往下落,速度却比刚才慢了许多。
胡青黛忍着伤口疼痛,展开轻功借助绳网,下落到古松下面的一个两米见方的一个平台上。
平台之下依然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前胸的伤口流了很多血。
她疼极,累极,再也没有力气向下。
山风很烈,她用鲛鞘把自己绑在平台上。
木泰真是用心良苦,鲛鞘团就像一个蚕茧,可源源不断的抽丝出来。只可惜鲛鞘虽长,一端她握在手心,却没有力气借助它从这平台上下去。
先跳下悬崖的两名刺客,是灵仙宫轻功最好的宋瑜和令狐池。
他们顺着来路游下去,像两只迅捷的壁虎,这崖壁上下的路径,他们早就摸得熟了,哪里有落脚之处了如指掌。
只怨那个女人,使他们今天劳而功,这一趟趟绝壁算是白爬了。
下得崖壁两百来米,听风声,上面有人坠落。
两人齐齐抬头观望。
是替轩辕子忽挡剑的那个女人。
两人十分称心。
再下降数十米进入云雾中,上面又有人落下,云雾中看不真切,经过身畔时才发现褐衣褐裤是少宫主。
两人大吃一惊,伸出手去,少宫主早落到了下方雾中。
惊鸿一瞥,只见一张脸惨白,手脚自然垂着,一副死过去的模样。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不要命的飞速往崖壁下滑去。
胡青黛刚固定好自己,就听得上面砰的一声,又有人砸到松树上,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别是燕徽表哥。
再听得咔嚓一声,松枝断裂。
她伸手一挥,鲛鞘出手,网住上面雾中掉落的黑影,悬挂在平台的下方。
俯身下望,刺客头套早已被山风扯落深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的正是燕回。
“燕徽表哥!燕徽表哥!”
胡青黛流泪大喊,拽着鲛鞘往上拉。
双手之前在崖壁上擦伤,火辣辣的疼,胸口的剑伤在拉扯中汩汩不停的往外流血,她顾不上了。
只想着拼着自己身死,也要救表哥一条性命。
可惜燕回紧闭着双眼,一张清秀的脸苍白如纸,声息的样子,什么也听不到。
宋瑜和令狐池下滑了数千米,看到断裂的松树心中一凉,再往下滑,隐约听到女子的哭喊声。
“燕徽表哥!燕徽表哥!”
两人对望一眼,往小平台的方向滑去,到得上方,见少宫主被网住,悬挂在平台下方。
先坠下来的女子正用力拉拽着绳子,想把他拖上上来。
宋瑜和令狐池狂喜,壁游过去,一人拉一人托,把燕回弄上了平台。
宋瑜伸手去探燕回鼻息,还有微弱鼻息。又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除了擦伤,只是嘴角有血,像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他与令狐池对望一眼,均惊异不已。
缩在一旁的胡青黛道:“我是医师,让我来!”
两人本来很恨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