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子忽大醉,深埋心底、不为人知的往事不吐不快。
期盼眼前这个女子,能理解他的痛苦。
永丰十五年夏,轩辕与南宫结亲。
那年我十五岁,还不是太子,我母后那时也只是德妃。
那时的太子是我大哥轩辕子昊,先皇后之子。
我从小天资聪颖,父皇喜爱非常。
大哥和皇后对我很忌惮。明里暗里下了许多黑手,都被我侥幸躲过了。
其实我什么也不想跟他争,像令狐皇室一样,兄友弟恭不好吗?
可是大哥和皇后不信我。
那年,大哥迎娶南宫公主南宫芊。
我厌倦了跟大哥的明争暗斗,禀告了父皇,打扮成普通人,跟随迎亲队伍去南宫游历。
南宫位于随雷泽,是水乡,大小湖泊星罗棋布,风光限好。而且听说那里的女子柔美非常,我一直想去看看。
说到此处太子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仿佛又回到青葱岁月,仗剑走天涯的日子。
胡青黛静静的听着,心中却琢磨如何脱身。
南宫女子果然多娇,说话都软软糯糯的,听得我春心萌动,就想娶一位南宫女子回家做夫人。
谁元济对我的想法嗤之以鼻。
“兄台,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可怜!你应该去看看我们令狐的女子。”
元济是我在游湖的时候认识的。
随雷泽的风光真美呀,水清澈见底,水底生长着两三米高翠绿的水草,随着水波在水底轻轻摇曳着。
正值水草的花期,水底草原上还开着五颜六色的花,美得如梦似幻。
我租了一条独木舟,慢慢的在湖上划着。
不远处停了一艘高大的画舫,上面丝竹管弦、莺歌燕舞,很是喧闹。
我有些烦,觉得他们打扰这方美丽的宁静。
就想离那画舫远些。
不知何时,我的独木舟后面静静的游过来一条森蚺,画舫上的元济先发现了。
"兄台,你身后跟了好大一条森蚺,快到画舫上来。"
我回头一望,头皮发麻,那森蚺十几米长,巨大的蛇头离我也就十来米了。
我拼尽全力划船,那边元泽也指挥船工将画舫划过来接我。
森蚺见我要逃,头在水中高高昂起,身子一弓就扑过来。
元济朝我伸出手,“快跳!”
还好我会轻功,身子一跃,拉住元济的手,借力踏上画舫。
森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大头朝下一砸,独木舟被它砸得粉碎。
元济大叫:“不好,这蛇好像开了灵智。”
果然森蚺游到画舫边,盘起蛇身,蛇头昂起两米多高,冲着大船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吐着猩红长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那腥臭,闻者欲呕。
森蚺看起来很愤怒。
女人们吓得花容失色,纷纷跑进船舱里躲避。
元济立在船头,拉开弓对着森蚺就是一箭。
正中左眼。
鲜红的蛇血从蛇眼流出,森蚺疯狂摇摆着头颅,想甩掉那只箭。
发现不能后,狂怒的森蚺瞪着血红的右眼,巨大的蛇尾朝画舫扫过来。
船工见机得快,画舫驶远了些,但还是被尾尖扫中,船身剧烈摇晃,女人们尖叫不已。
我捡起地上另一把弓箭,对着森蚺的脑袋就是一箭。
箭从蛇嘴入,射进蛇脑。
元济的第二箭也到了,正中森蚺七寸。
森蚺的大头摔进湖中,巨大的身躯扭动起来,搅起巨大的漩涡。
挣扎了半天,才慢慢沉入水中。
元济在船头险些被蛇尾扫中,心有余悸之余,不忘赞我:“兄台好箭法!”
我笑道:“彼此彼此!”
元济是令狐人,和我一样是出来游历的。
他热情爽朗,和我一见如故。
轩辕子忽陷入回忆中,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胡青黛默默听着,静静的替他甄满杯中酒。
我们俩就像是被束缚很久很久的人,打破束缚,在异国他乡彻底的放飞了自我。
一起逛花楼,一起进赌坊,一起当街调戏姑娘。
喝过最劣的酒,杀过最猛的野兽。
再有趣的事,一个人做总会有些孤寂。
再趣的事两个意气相投的人一起做,趣也会变得有趣,我和元济就是意气相投。
有一天,我俩在南湖边听戏,女戏子婉转温柔,我有些心动,对元济说:“要不我把她娶回家吧?!”
元济嗤之以鼻:“兄台,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可怜!你应该去看看我们令狐的女子。”
元济身材颀长,宽肩窄腰,面容清俊儒雅,长得跟燕驸马有些相似,但不似燕驸马那般忧郁,元济是英姿飒爽,神采飞扬的一个人。
我打量着元济,突然就信了,令狐的女子的模样更好,因为只有好摸样的女子才能生出这么俊俏的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