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鹊注视着着间屋子,竟是之前澹台子给她住的。
洛阳城主府,她太熟悉了,她在这里过了四年,与澹台子在一起时的记忆,渐渐浮现。
不再想这些,她四下打量着,屋子的布局没有多大变化。看向床榻时,她瞥到枕头下面放着一支簪子,是那日她送与宋惊的。
没有想到宋惊竟将那簪子如此宝贝着,笑笑,澹台鹊翻开柜子,拿了一身合适的衣裳,准备换上时,一块东西从中掉了出来。
是一块令牌,她拿起来仔细端详着,看清上面的字后,心一凉,手中的衣服滑落,令牌也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的响声。
那上面刻着的字,是:大宋太子密令。
她呆在原地,想哭哭不出来,就那么站着,双眼无神。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脑中那个声音不停呼喊:
我不想死!
许久,敲门声传来,伴随着宋惊的声音:“好了吗?”
她机械的拾起衣裳和令牌,放回柜子里,然后机械的去开门。
看到宋惊的那一瞬,泪水喷涌而出。
“你……唔……”宋惊说着,突然澹台鹊扑了上来,用唇间的温度堵住了宋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许久,澹台鹊在宋惊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松口,逃去了。
“好疼……”宋惊摸摸嘴唇,看着澹台鹊逃去的方向,疑惑闪过。“是我的错觉吗?她好像哭了……”
转身追了出去,到门口左右眺望,然而澹台鹊早已不见踪影。
……
推开院门,洛如和苏苏已经回来,苏苏乖巧趴在桌子上,看着洛如舞剑。
注意到了回来的澹台鹊,洛如疑惑的问道:“澹台,你怎么湿了?”
澹台鹊没有答话,她双眼无神,径直走向洛如,按住他的剑,在他耳边小声说着:“洛如,棋子知道自己是棋子吗?”
洛如一愣,一时不知所措。
“澹台,你……”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会去杀了宋斋。”澹台鹊说着,话语没有一丝温度。“只是,你舍得将苏苏拉入局吗?”
洛如没有回答,他不敢直视澹台鹊的眼睛。
澹台鹊叹口气,转身走向易柔的屋子。
“我没事。”她说。“就是有些心痛。”
“澹台!”洛如叫住澹台鹊,澹台鹊停了脚步。“城主他还是在乎你的……”
“你说的是哪个城主?以前那个,还是现在这个。”
说罢,推开易柔的房门,走了进去。
“城主和我说过,无论如何也我护你的周全……”洛如最后说着,澹台鹊没有听见。
易柔安静的躺在床上,那张和澹台鹊很像的面孔映入澹台鹊的眼睛,她现在恨不得杀了易柔,但是她知道,五年前,易柔便不再是“澹台鹊”,对于易柔来说,只要她不记得自己是澹台子的亲妹妹,她便不是。
澹台鹊对她的恨,终究也是来自于对澹台子的恨罢了。
莫湮坐在床沿昏昏欲睡,澹台鹊叫了他一声。
“鹊姐?你怎么……”。
“我问你。”澹台鹊打断了他的话。“你当初是怎么知道我是澹台鹊,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长安的?”
澹台鹊看着莫湮的眼睛,她极力想装出冰冷,但还是藏不住眼底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