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回你自己房里去!谁让你到老子跟前乱指点的?本侯需要你指点?!”
两三句把萧明燕骂跑了。
可是第二天一早却按照萧明燕出的主意,真让人抬着他去京城衙门了。
而且,没有进官府,而是在衙门大门口前的街面上,萧鹏举坐在一架软椅上,旁边站着一个认字的下人,举着一张很大的状纸在那里高声念着。
纸上的字迹写得也很大,只要是认字的从旁边一路过,就能看清上头写的什么。
无非都是陈述萧庄宜怎么仗势欺人,怎么忤逆长辈的罪过。
而萧鹏举的脚踝上的伤没好,他今天抹了厚厚的膏药,外面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不光是脚踝,甚至把整条小条都给缠上了。他坐在椅子上,前头放了一个条凳,把缠着绷带的脚搭在凳面上,让来往的人看个清楚。
正好状纸上有萧庄宜派人殴打他的内容,于是他这伤势就像是被打出来的,很惨的样子。
其实他倒也不是多做戏,萧庄宜本来就让人捶过他,而且身上青肿到现在还有,只是都在内里的部位,不好露在大街上展示,于是他就拿这条腿先做做文章。
他到衙门的时间很早,京衙中的大小官吏们都还没上值。
他的仆人高声在那里念状纸,陈述萧庄宜的罪过,念完一遍再念一遍,再念一遍,不停循环,于是这天早晨来上值的所有人都听到看到了。
还有从京衙门口大街上路过的行人,也都目睹。
不少人远远近近地站着看热闹。
之前吉氏在宫门口、萧明燕在越王府门口都是小范围闹事,皇宫和王府门口也不是闲杂人等能随便停留的,所以那时候很少有围观的。
但是现在,萧鹏举跑到衙门跟前闹,这京衙门口的大街就连着一条京城的主街,平日人来人往的,过路的不少,于是看热闹的就多了。
路人一看,哟,这是侯爷告王妃啊,真的是新鲜事儿!
但凡身上没要紧急事的人,都要停下脚步看个稀罕。
还有好事者自己看了不行,还跑回去呼朋引伴地叫人来一起看的。
所以一大早,衙门官吏们刚当值没多久,官署大门外就围起了乌泱泱一片人,全都是被萧鹏举吸引来的。
府尹郑直圆滑惯了,在亲近的下属面前也不轻易表露坏情绪,多数时候都笑呵呵的。但是今天真的是被萧鹏举气到了,皱着眉头把茶碗磕在桌面上哐当哐当响。
“真是成何体统!他们到处闹腾,是嫌我办案不公,让他受了大委屈?”
当主官的最不耐烦有人当街闹事,好像是他多贪赃枉法,搞得民怨沸腾似的。
一个勋贵侯爵,不说息事宁人你好我好,非要把事情闹到明面上,搞得不可收拾,这不是故意给官府找事吗。
原本府尹郑直就很看不上川南侯萧鹏举。
现在更是对其观感差到了极点。
这官司,本就因为越王府和兴国公府要偏袒萧庄宜,这下子郑直厌恶了萧鹏举,就更不会轻松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