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里头这样想着,银珠却不敢说出来,可是之后就没了下文。萧庄宜性子厉害,在她面前,银珠比在老太太面前还要谨慎些。
萧庄宜不知银珠的想头,任由吉氏在院子外头闹腾,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嗣香的药抓来熬好了之后喝下,萧庄宜让她回自己房里去休息,又把钱大夫让人送来的活血化瘀的药给她用上。
馨宜一直陪着嗣香,直到嗣香疼痛消减睡着了才离开。
李姨娘私下对馨宜感叹:“这里到底不是咱们的家了,这才回来住了几天,一天也没有安生的时候。”
闲时,她也曾带着馨宜到府中各处稍微转了转,想要追寻当年的记忆,可是却发现处处都变了模样,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感觉了。
馨宜说:“这里只是曾经的住处,国公府也是住处,都不是家。咱们彼此才是彼此的家。”
李姨娘听了一愣,继而眼睛微湿,她赶紧眨了眨眼睛把水光眨回去,笑着说:“是啊,还是姑娘想得通透。姑娘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咱们的家!”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萧鹏举醒了。
看守他的婆子报上来,萧庄宜就让把药给他送过去。钱大夫开得温补方子早就熬好了。
没一会儿,只听厢房里头哐啷一声,紧跟着窗子就被人砸得砰砰响,然后哗啦啦一声,窗棂直接被人从里头给弄坏了。
萧鹏举从破碎的窗子大洞里滚了出来,噗通摔在地上。
看着他的两个婆子连忙从屋里出来,不等扶他,他自己龇牙咧嘴地攀着窗台站起来,跌跌撞撞往院门处跑。
门口还守着俩婆子呢,正要去拦他,正屋门帘一挑,萧庄宜站在门里吩咐,“谁也别碰他。”
婆子们就住了手,萧鹏举自己屁滚尿流地拉开了门栓,踉跄着冲出去。
此时院门外,吉氏早就被人抬走了,因为她哭晕了。外头没有大群的仆人聚集着,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探看这边的情况,猛然萧鹏举开了门出去,把大家都给吓了一跳。
“侯爷?您这是……”一个人试探着询问。
萧鹏举大喊,“快!快救本侯!”
他朝着仆人们冲过去,让人把他搀扶走。
嗣微悄声问萧庄宜:“姑娘,咱们怎么办?”
萧庄宜笑笑:“能怎么办?侯爷莫名其妙来我这里发脾气,打了我的丫鬟,吓坏了我,可他自己却晕倒了,还神志不清的。他妻子只顾哭闹,故意拖延时间不去请大夫,我当然是只能给他请大夫抓药了,可他却砸了药碗,可见是神志恍惚,病得不轻,恐怕只能请太医来治一治。可我又不认识太医,这怎么办呢……”
身边一众丫鬟和门外听吩咐的婆子们都不敢言声。
之前嗣云的那番解释,还有现在萧庄宜的话,是给这件事定下了调子——这里可没人打萧鹏举,是他自己把自己气晕的。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萧庄宜扫视众人。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嗣云说:“但凭姑娘吩咐。”
众人齐声说了同样的话。
萧庄宜说:“那好,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为了给侯爷尽快治病,那就派人去越王府求一求王爷,请他指位太医过来吧。”
大家愕然,纷纷看向她。
这可还没过门呢,就跟越王交往起来了?
而且,这叔侄打架的家丑,能让越王知道吗?
哪个待嫁的新娘子会拿自家纠纷请夫家援手啊,何况那还是皇家,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