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的话音刚落,已经有点清醒的沈枝枝立刻从迷糊中回神,猛的瞪大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窝在林知的怀里,撒娇卖痴的蹭了半天,而林知则是一只手握着沈枝枝的手腕,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头,祖母绿的眼眸在微弱的夜色下闪烁着野兽的绿光,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将他蚕食殆尽。
沈枝枝有些怕了,他偷偷挪动着身躯往后缩了缩,却被林知紧紧抓住手腕跑不出去,看着林知越来越靠近的身体,沈枝枝声音颤抖的开口:“林···林知。”
林知本来就对沈枝枝图谋不轨,沈枝枝在外又风评不佳,现在又被少年勾引了这一通,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认为,这是沈枝枝对他隐秘的暗示呢。
古铜色的手掌落在少年细腻白嫩的手腕上,宽大的手掌仿佛一用力就可以折断这双瘦弱的手臂,极致的对比,最原始野蛮的欲望纠缠,林知将脸凑在少年耳下
“枝枝,怎么不叫哥哥了。”
沈枝枝被他燥热的呼吸弄得整个脖子都麻麻痒痒的,林知凑的太近了,这让沈枝枝很没有安全感,只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了林知的掌控中,随时会被狂风暴雨侵袭。
“林知···林知你先起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沈枝枝用手推了推他,可他的力气和林知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林知甚至都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压制住沈枝枝。
“什么?”林知装作很真诚的发问,可身子却更用力的压了下去,男人的喘息声在黑暗里更加急促了起来,双眸发亮,紧紧的盯着身下的少年。
沈枝枝是什么小身板,林知一米九几的人压下来就像一座山,沈枝枝呼吸都有细微的困难了,可林知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一直压着他,沈枝枝快被他气哭了,喉咙里呜咽着挤出一声哭腔:“你太过分了,讨厌你!”
娇弱单纯的小少爷,以为这世界上的事情都可以通过喜恶来判断与解决,就连被一个完全不太熟悉的男人欺负,也只能说出讨厌这种不痛不痒的狠话,就如他一开始相信了林知这个拥有极大潜在危险的男人,不仅放他进屋子,甚至还与他同床共枕,就连被欺负了,也只能用柔软的毫杀伤力的爪垫,驱赶着可恶的入侵者。
真是····该死的可爱!
“讨厌我?”林知更过分的攥紧了沈枝枝微微发颤的手腕,宛若得了肉骨头的流浪狗,细密的嗅过这只手臂的每一寸肌肤,嘴上是可怜虔诚的讨饶,可身体却还在诚实的欺负着少年。
“为什么要讨厌我我呢?枝枝。”
沈枝枝被他的不要脸气哭了,更加用力的挣扎了,可换来的,却是男人趴伏在他颈侧,微微用力的啃咬了一下耳朵,沈枝枝猛的一颤,连挣扎都忘了,随即而来的是更大的恐惧。
这个人不是要吃掉他吧?
见身下陡然没了挣扎的动作,林知有些疑惑的直起身子朝身下看去,却在这一刻猛然止住了呼吸。
身下的少年似乎哭的很惨,整张脸已经被红潮爬满,甚至还有一些难受的攥紧了胸前的衣裳,似乎真的被压的呼吸困难了,那双明亮灵动的双眸此刻全是迷蒙的水雾,眉眼脆弱,全然是被全身心信任的人欺负后的不可置信和委屈。
林知下意识松开了手,有些慌乱的起身试图安慰一下哭的直抽抽的沈枝枝,却在手还未落下时,猛的被少年挥开,沈枝枝用了十足十的力,饶是皮糙肉厚的林知,手背上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印,似乎在为这场没有叙述完的荒诞画上了未完待续的句号。
“枝枝···”
沈枝枝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在重获自由的那一秒钟,沈枝枝猛的起身逃下了床,随后拼命的朝外面跑去。
太可怕了,这些书里的人就没一个正常的,都讨厌他,都想欺负他,还欺骗他的感情博取信任,他想回家,想哥哥,想爸爸妈妈。
沈枝枝逃跑的路上甚至都没有看路,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朝着前方扑了出去,沈枝枝惊叫一声,却在下一秒落入了一个充斥着木质男香的怀抱,一双大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下一秒就将沈枝枝扯到自己宽阔的胸膛内。
“跑什么?”低沉清冷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却唤不回沈枝枝慌乱的心绪,剧烈的奔跑后,沈枝枝脆弱的身体根本法负荷,大口的粗气挤压着胸腔,在男人的怀里艰难痛苦的顺气。
似乎察觉到了沈枝枝的不适,男人温热的大手轻柔的覆在沈枝枝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少年颤抖的身躯,而另一只手则揽住了沈枝枝的膝盖,自己单膝跪地,让少年坐在了自己的一只大腿上。
“沈枝枝,你怎么了?”
贺熵皱着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现在的少年,眉头却皱的更深了,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枝枝刚才经历了什么,少年凌乱的衣衫,眼角的红潮,还有如此慌乱的神情,方才的沈枝枝,从走廊的尽头朝他跑来,就像冬日里快被冻死的蝴蝶,拼命的振动着脆弱的蝶翼,奔赴男人温热的手心。
在摔倒的那一秒,贺熵承认,他的心脏像被一双手狠狠攥紧拉起,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快跑两步在他落地之前稳稳接住沈枝枝。
“贺熵···”
沈枝枝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的稻草般,双手紧紧的攥紧贺熵的手臂不肯松手,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带我走···贺熵···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