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月狠狠撕下布条,将裹了十几圈的胸部再次勒紧,凭一己之力把高山推平,坦荡灌风。
她在羊肠小道穿行,拐进藏得极深的一家赌场。
两日后。
赵景辰着深紫对襟云锦立于窗前,冷玉束带紧扣窄腰,人如青松坚韧挺拔。
杀砚双手奉上信纸回话,“属下已查清陆姑娘身世,她所有族亲和往日所言所行皆在此。”
赵景辰面表情浏览信纸,末了合上浅声道,“退下吧。”
杀砚出来时正逢残血入室禀报,他瞧残血眉眼颓废便知没寻到人,心中不禁惊奇。
陆清月明明是普通女子,她是有四条腿还是长翅膀,逃了后怎半点踪迹?
怪哉怪哉。
他忍不住打个冷颤,府里不会真闹鬼吧?
林姑娘至今也毫踪迹,都是柔柔弱弱的女子,竟一夜人间蒸发。
残血单膝跪地抱拳,深深低头,“殿下。”
赵景辰抬眼,修长手指轻叩窗棂,眼尾上挑时勾勒妖异弧度,“还是没消息?”
残血懊悔磕头,“属下没用!”
赵景辰摇首,眼里兴味更浓,“并非你没用,是她太狡猾。”
强烈征服欲腾升,赵景辰捻动指尖幽幽道,“继续查,她应该还躲在城里。”
残血暗暗立誓,定要揪出那只可恶狐狸!
赵景辰负手转身,冷峻面容在光影里半明半暗,更添威压。
“出来罢。”
话音刚落,两道黑影齐齐跪于身前。
“逆霜、破风拜见殿下!”
逆霜眉眼清冽嗓音虽是女子却铿锵有力,“属下一路追到边境,林姑娘被东邺高手接应,属下能被拦截有负重托,请殿下责罚!”
赵景辰默了默,半晌才问,“你曾说过颜儿怕我?”
逆霜快速抬眼见主子并不虞接着道:“属下虽常年与男子为伍钟情刀剑,但仍是女子,心思自然和破风等人不同。”
她抛开顾忌把压心底的话一股脑道出,“林姑娘虽然表面事事顺从殿下,平日也讨巧亲近,但她的眼神动作骗不了人,她分明害怕殿下甚至躲着殿下。”
破风忍了又忍,心头火气实在压不住神情激愤,不惜以下犯上开口,“胡说八道!林姑娘明明爱殿下爱得死去活来,一步都离不开殿下。”
逆霜冷眼讥讽,“爱得死去活来?那她为何跑了?”
破风咬牙,“你没眼瞎吧,明明是东邺细作潜入府中掳走了她,我们要救她!”
逆霜眉眼如刀直直刺向破风,“细作即便潜入府中又如何能声息带走大活人?若没她里应外合一队人怎顺利逃到边境!她待在殿下身边多年,暗中盗取多少情报你知晓吗?若不是她早有预谋,那日便不会差我去绸缎庄取什么狗屁货!”
破风坚持反斥,“明明是你失职没有看住人,现下一切都赖林姑娘?边境时兄弟们亲眼所见,她被挟持身上好几道伤口衣裙全是血,我们不救她你想殿下孤独终老?”
争论戛然而止,室内一片死寂。
破风意识到说话死死咬唇,从脸到脖子憋得通红。
逆霜情绪平复,语气回归冷硬,“殿下,属下冒死进谏林姑娘有异心,此次乃她与东邺密谋叛国,望殿下明察!”
赵景辰思忖良久敛眸低吟,唇边不经意带着几分嘲弄,“我竟不知世间女子如此深沉。”
“她若爱我便不会反叛,她若反叛证明过往多年皆是欺骗。”
逆霜和破风诧异望着主子,只见大柯最尊贵的九皇子缓缓绽出笑容,一字一顿冷声道,“陆清月林朝颜,本宫被两个女人戏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