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要不我掀起来给你检查检查?”,南槐山回过神来调戏她。
“別…別,我又不是医生,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玉棠羞得要捂眼睛。
“真没事,就是有点累”,南槐山往后退了几步半靠在山地自行车上,看见她背着的书包,“还不回家?不怕家里人着急啊”。
玉棠攥了攥肩带,“我一个人住,没事的”。
一个人住?南槐山闻言挑了挑眉,这小同桌的家人是真放心她自己住啊,不怕这么单纯一小姑娘被人盯上吗?
“天黑了,你回家吧,我得去上班了”,南槐山没有过多探寻她的私事。
“上班?你不回家吗?”
“我得赚钱吃饭啊小同桌,都快迟到了”
玉棠看着他往ktv方向走:“你在这里上班?”。
南槐山耸耸肩:“是啊,怎么了”。
“没,没事,那我先回家了,你明天上学别再迟到了”
玉棠快速地说完,又快速地转身离开。外墙大屏幕上开始放映出露骨广告,羞的她想赶紧逃离这里。
南槐山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大屏幕在放着什么。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进屋消失不见,眼里翻涌着热意和隐忍。
果然吗,那一瞬间果然只是觉。在知道自己身处一个怎样的环境里工作后,她还是选择逃走了。
也对,这才应该是他们这些女生对待他的正常反应。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尽管他有一瞬间奢求过她会跟别人不同。
这两天定水县的天气乍暖还寒,玉棠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的枝丫却依旧光秃秃的,但仔细看还是有了不少的绿色胞芽,星星点点的绿色点缀在老槐树上,随风摆动,应召着春天的万物复苏。
玉棠回家后窝在沙发里,南槐山他怎么会在那里打工?不会耽误学习吗,而且他在里面具体是干什么的呀,会经常唱歌给客人听吗……一想到他用那副不苟言笑甚至有些高冷的脸不情不愿地唱歌的模样,她竟笑出了声。
不谙世事的少女单纯地认为ktv里的工作只有服务员和歌手。
思绪回笼,她该准备自己的晚饭了。
打开冰箱一看,菜和肉该有的都有,只是自己并不会做饭,刚来去采购时觉得家里冰箱里不能空着就买了很多,现在看来属实有点多余了。
算了,以后都要自己生活的话,她总得学会生存,而做饭是最基本的,于是她撸起袖子去洗手,准备尝试做饭。
学校附近的大街上,李崇安勾着董卓的肩膀并肩走着。
董卓烦躁推搡他肩膀上的胳膊:“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啊,勾肩搭背的,你不累啊”。
“还行吧”
董卓哼一声:“累死你丫的也不关我的事,不就是比我高那么一点吗,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仰视我!”。
“对了,南哥借你自行车干嘛去了,那么火急火燎的?”
“老金又来找事了”
“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还能去给南哥帮忙”
李崇安轻蔑地笑,上下打量他一番,“就你?拉倒吧,连我都打不过呢,还想帮他?”。
“……”
“再说了,南哥不是说过他上班地方的事让咱们少管吗,你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
ktv员工休息室内,两三个男人围着南槐山说话。
“南哥你去医院看看吧,我看你青成这样都害怕有内伤”
“是啊,不比皮肉伤,内伤可是能要命的啊”
“我可以先给你顶班,你先去检查吧南哥”
……
叽叽喳喳全是劝他去做检查的,南槐山的情绪在进来后一直不太好,他们还以为是打架的后遗症。
南槐山缠上手上的最后一圈绷带:“放心,我心里有数,死不了”。
围着的几个人见他铁了心不去,便都闭了嘴,各自打开自己的储物柜换工作服。
其中一个男人说:“哎你们知道吗,对面那家来人住了,那房子都多少年没住过人了啊,听说当初老板是要租那家的房子开ktv的,结果人家老太太死活不同意,说是要留给家里人回来住,最后老板就只能开在她对面了”。
“是吗,你从哪听来的这事,我还真没注意过对面”
“搬过来一户什么人家啊?看见过吗?”
“什么人家,就一小姑娘,也没看见有别人”
一开始挑起这话头的那男人看了眼南槐山,他刚才可是在他南哥身后看见那小姑娘了,看样子他俩还挺熟的。
南槐山靠坐在休息椅上,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那个小同桌还真是一个人住?这群大老粗爷们又总观察人家家里干嘛。
他半阖着眼开口:“少关心没用的,换好了就出去”。
一群人终于闭了嘴,迅速收拾好衣服后就都出去了。
南槐山睁开眼,眼里已经恢复明亮,少了暴戾的血色,他摩挲缠着绷带的掌心,白色绷带上已经有了红色渗出,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他在想刚才的玉棠。
在他印象里,玉棠是第一个在他打架受伤后问他疼不疼,而不是仓皇而逃的女性,就像久经干旱的河床终于迎来了一场暴雨,酣畅淋漓,水位上涨漫过他的心房,跳动声如同随暴雨而活过来的鱼群一样活跃。
南槐山突然轻笑出声,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就脸皮厚一点,努力挤进她的世界里好了,碰见这么一个小仙女,他怎么舍得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