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咖啡订的比较多,花了一个多小时才送来。
安知意已经拍完一段戏份化妆师在改妆。
身后突然想起一声惊呼:“啊…”
安知意正在专注看手机被吓的一激灵。
回头就见陆小塘捧着咖啡,眼睛瞪的跟个铜铃,一副惊讶又难以置信的神情。
安知意疑惑:“怎么了?”
“知意姐你手机里看的什么?”
安知意手机屏幕里是一款男士腕表。
以为陆小塘眼神不太好,她真诚将手机拿近。
谁知陆小塘竟然炸毛了:“知意姐你竟然看男士手表?你是要送给喜欢的人吗?”
被戳破心思了
“不…”安知意仓惶解释“就随便看看。”
不知陆小塘信不信,愣了片刻愤恨道:“知意姐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就是天使一般的存在,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你,他们会玷污你。”
“……”
安知意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
合着陆小塘想让她弧度终老呗,
偶像滤镜深厚不是什么好事。
…
几天后,剧组租来拍摄室内场景地要到期了,今天必须拍完。
换作平常安知意哪怕熬上整个通宵也所谓,但是今天日子特殊,她必须赶在十二点前结束才行。
心里担着事,拍摄时ng好几次,最终赶在十点钟拍完了。
卸完妆换好衣服,安知意打车首先赶去那家她经常吃的甜品店取蛋糕。
今天是他的生日,亦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安知意坐在出租车上,怀里抱紧拿到的蛋糕,她望着窗外涌动车流,几年前的雪夜在脑海浮现。
安知意的原生家庭条件差,父亲长年酗酒家暴,母亲身体不好。
所以她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小时候为了生活什么苦活都做了。
安知意省吃俭用,仅仅维持生活已经很难,偷偷攒起来给母亲看病的钱被那个家暴父亲抢走,害的她母亲病危时叫不上出医药费,耽误最佳治疗时机。
清晰的记得母亲去世那晚,安知意仓惶措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天空飘起白色的雪落在手背,凉意蔓延心口,四肢百骸冷的颤抖。
没一会儿,地面被白色覆盖满目苍白,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绝望席卷全身,让她一度觉得呼吸都力。
忽然间,头顶大片阴影投下来,她抬头,男人穿着黑色大衣,指尖捏着把伞,在往上安知意视线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仿佛溺入一片蚀骨的温柔深海。
男人手指夹着纸巾,指尖弧度圆润,劲瘦手腕处还挂着个灰色纸袋。
男人将纸巾递给安知意,说:“把脸擦擦,”
声音低沉温和,安知意第一次听见这么好听的声音,一时间连动作都忘记了。
也许是她太迟钝,男人忽然上手用纸巾替她擦拭脸上的水渍。
安知意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下身体。
等到她回神时男人的雨伞已经在她手里了,身边的椅子上还多了个袋子。
是男人刚才挂在手腕里的。
她把纸袋拿到怀里打开,里面是几个手掌大小的小蛋糕,白色奶油,上面洒了一层花生碎。
安知意第一次见这么精致的蛋糕,也是她第一次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听见自己如雷的隆隆心跳声。
以至于如今回想起来依然深刻。
香甜又上瘾。
黑云滚滚,落叶裹挟着风落下,不一会便迎来豆大雨水。
陆池景的住宅私密性强,外来车辆保安不放行。
安知意只好下车走过去,为了不暴露身份也不好找人借把伞。
她把蛋糕拢进外套里避免淋湿,自己却奔跑在大雨里,雨水打在脸上疼的厉害,可安知意心里暖的火热。
…
陆池景对过生日没什么太大兴致,如果不是陆母非让他回去吃饭吹蜡烛,现在他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
走近楼内已经过了零点了,保安忙迎上前:“陆先生回来了?唉…你的朋友没跟你一起?”
“朋友?”陆池景以为是秦铭,毕竟现在这套房子除了秦铭以外没其他人来过。
“是啊,就是之前每次来都裹的严严实实的那位,几个小时前就……”
陆池景没等保安把话说完长腿迈进电梯,目不转睛盯着跳跃的数字。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沉稳如陆池景也愣了一瞬。
门口,安知意蹲在地上,身边滴落一摊水渍,长发因淋湿紧贴头皮,脸颊苍白,怀里还紧抱着…蛋糕。
以往安知意在他面前向来光鲜亮丽、耀眼如星,此刻陆池景看见安知意这副狼狈模样,心脏莫名堵着一团闷重。
安知意一心想着怕过陆池景的生日,急冲冲赶来。
这会才反应过来居然没有提前打个电话告知对方。
又是以如此糟糕的形象,当陆池景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局促不安的拢拢脸前的碎发。
于是说出练习了千万次的几个字“陆先生,生日快乐!”
声音里带着抖。
陆池景怔仲,细小的声音仿佛砸在陆池景心尖上,又痒又软。
见他沉默不语,安知意心里更紧张,是不是突然出现让陆池景觉得麻烦了?
“进来。”陆池景打开门,往旁边侧了出一条缝来。
安知意抿唇进了屋,怀里的蛋糕未松半分,待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陆池景担心她感冒,开口:“快去洗个热水澡,”
“好,”安知意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这才进了浴室。
陆池景盯着桌上像宝贝一样被护的完好如初的蛋糕,白色,洒了一层花生碎,上面插着一块巧克力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