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哲远进了衣帽间,打开柜门拿了套白底蓝花四件套回来,麻利的把床上的床单扯了,然后出来问她:“还要吗?”
贝然的头立即摇得拨浪鼓似的:“不、不要了!”
她小时候被人放蛇咬过,哪怕是毒的,那种蛇牙钉进小腿的阴冷蚀骨的疼痛感,也足够她落下终身的心理阴影。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便是如此了。因此,被蛇爬过的床单,就算洗干净了,她也不敢再睡了。
关哲远快速的给房间消完毒,铺好床单被褥,之后走到外边的阳台,一眼便看到左侧半敞的推窗。
拉开窗户向下看,便看到楼下开放式的阳台上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植物,其中还有一棵高大的木本植物,从这里伸出手甚至能摸到它的叶子。
目光定在其挂在护栏上的某样东西时,他瞬间了然。
重新关上窗,拉上窗帘返回客厅,对贝然道:“房间已经做完消毒,床也已经铺好了。
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发现外面阳台上的窗户没关严,里面的玻璃推门也没关,这蛇估计就是从窗缝里爬进来的。”
正说着话,外面的门铃响了,透过猫眼一看,是物业的人。
他们进来抬走了装蛇的箱子,并一再的同贝然保证,一定会找到养蛇的人,让他们上门赔礼道歉。
关哲远让他们直接去十五楼问问,这蛇有很大可能就是他们家的。物业走后,贝然好奇地问他:“你怎么知道就是楼下的?”
关哲远说:“这里是高档小区,楼的外墙并没有下水管之类的可以让蛇攀附着从一楼爬到十六楼。但是楼下种的那棵树却可以。
还有他们家阳台的护栏上还挂着一把捕蛇钳。”
贝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们当兵的果然厉害,观察入微。”他笑了笑了,没说话。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十点了。
贝然有些不好意思道:“今晚多亏了你了,谢谢。时间不早了,你也快点回去睡吧!”
“好,你也早点睡吧!”
关哲远走后,她看着瞳瞳的窗帘,尽管开着灯,可心里还是毛毛的。生怕再有蛇从什么地方爬进来。
贝然抵不住心里的害怕,最终抱着枕头和被子来了客厅,好在沙发很软,睡起来也挺舒服的。
折腾了一晚上,本以为能很快睡着。却不想,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外头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被吓得不行,整个人疑神疑鬼的。
不知什么时候,外头竟然起了风,天空也开始打闪,雷声滚滚,闪电照得阳台上的秋千吊椅的绳索,扭曲的越发像蛇的样子。
贝然再忍不住,尖叫着冲进了客卧,一个弹跳扑到了大床上,将床上的关哲远生生的砸醒,发出一声闷哼。
关哲远伸手打开床头灯,看见贝然因为惊恐而有些发白的小脸,心中不由一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贝然哆哆嗦嗦道:“我,我害怕,不敢睡,能,让我待在这里吗?我保证不吵你!”
关哲远:“......”这是吵不吵的问题吗?
他有些迟疑的问贝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你就不怕我把你怎么样吗?”
贝然摇了摇头:“你是个好人,我知道你不会的!”
“......”关哲远嗤笑一声,烦躁的扒了扒头发。他生平最恨就是“好人”两个字,可惜,他还真的没法摆脱。